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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口舌亦可杀人求票求收藏(第2页)

“南宫,那把弓是易大夫的旧弓吧?那把弓的弓背裂纹,你用朕给你调的鱼鳔胶完全缝上了吗?”祁连打了个哈欠无视对面的箭尖所指,对着南宫却是用他听不懂的雅言说着话,然后暗处悄咪咪给南宫打了一个手势。

所以收到信号的南宫也不说话,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么就不奇怪了,那把弓几次绷紧的声音都有点怪,像是开裂的弓材声,这是第七箭了!你觉得那把弓是不是马上就要反弓断弦了?”

这次南宫收到另一个信号,重重地点头到。

“如此,朕还怕他?等会他松之时不也就是他自戕之时吗?”祁连出人意料地站起身,微微推开南宫,作势像是要上前主动靠近拉满弓弦的男人,而此时被祁连一说一说,洞中众人确实感觉有隐隐有一股像是木材皲裂的“嘎巴”声传进耳中。

“嗟!且射!(快射)”

祁连挑衅地看着满头大汗的男人,继续施加压力道,“射呀!弓在你手里!射死了朕,你就能脱身去报仇了!”

“还是说?”

祁连睥睨着双手已经开始打颤的男人,嘴角笑意更浓地刺激道,“尔也是这么看着自己亲族妻女被戎狄残杀而不敢一矢相救,只会自己潜身缩,苟活性命的吗?直。。。面。。。朕!你这个懦夫!”

“啊。。。!啊!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要。。。不要伤害她们。。。呜呜!”

终于被祁连刺激得精神崩溃的男人,猛然把弓箭置于地上,抱头痛哭。

而在其他人同样被祁连吓得屏住的呼吸刚呼出来时,祁连已经一马当先地冲到男人面前扇了他一巴掌,直截了当的逼问道。

“姓名!”

“柳鞅,字逸尘。”

“来历!职守!”

“邢国司农之子,邢邑农正。”

“尔出逃之任务为何?”

“卫国谍人,温武小人,因吾父不肯蒸粟害民,诱杀之,还尽捕我柳氏族人两百七十三口,诬陷于白狄鲜虞主,皆死。吾出外托庇于一赤狄小寨,谁曾想那家平日受吾家照顾,竟出卖于吾,吾独身受擒,被鲜虞国主及其诸子戏耍残毒半年有余,装疯卖傻得以苟活,半月前于鲜虞第十三公子鲜于立的房中接受侮辱之后装晕,碰巧温武前来与姬立密谋,吾骤起难,杀了鲜于立,却走脱了重伤的温武,只拿到了他身上掉落的绢帛书信,之后跳入大河,逃到此处,是想托庇于在封山抵抗的邢国行司马毛聩。。。”

面前的柳鞅竹筒倒豆般述说着自己一家的悲惨经历,情到深处呜咽不止,渐渐的都不需要祁连继续诱导,有什么说什么,真的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主上真神人也!”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洞口,身上大包小包的竹篓带着的外出“取盐”的易老头三人,对着祁连的手段叹为观止道。

而此时差不多把自己小时候偷没偷看过侍女洗澡的糗事都快吐出来的柳鞅,也由此回过神来,羞愤地想要嗑地而死,但是早就在旁边注意的南宫和芳一两人眼疾手快地控制住了他。

面对剧烈挣扎到身上的伤口都有不少撑破重新渗出血水的柳鞅,祁连果断地把手上的竹节扔到他的面前,幽幽说道,“虽然很敬佩你刚才说凭着一块浮木就敢跳进大河逃生的勇气,但是如果没有报仇就死,那么经历了那么多次危难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好想想吧,朕给你一晚上好生思量出路,明日拂晓之后,来去生死就随尔自取,是游到对面的封山,看看那些邢国逃民对你家投靠戎狄记不记恨,而你如今这副尊容又能不能重获那个什么毛聩行司马的信任,还是。。。“

“选择朕这个知根知底,却已经下定决心打算给你一个报仇机会的贵人。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机会不常有的。”祁连图穷匕见地劝诱道。

“你这么点人真的敢向西攻击狄人?就算敢又能有什么胜算呢?”喘过气来平静了很多的柳鞅质疑道。

又试探出面前的男人昨晚听到了多少自己和易川合谋内容的祁连,高深莫测地答道,“不要问朕能为你做什么,而要问你自己能为朕提供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复仇!现在的你,多活一天,多杀一个西边的狄人不都是赚的?敌明我暗,优势在。。。“

但是虽然男人搞不清什么状况,但是祁连手上的机密竹节是他必须要拿回来的凭证,所以哪怕只剩一只箭,一丝荒谬的可能,男人也要抓住。

于是男人握弓当即下拜道,“足下虽小,然则口吐雅言,想必亦是君子,某要事重任在身,又兼清醒不久,不识此间情状,还望足下见谅!亦本诚心向足下家奴请教,奈何其不一言,使某以为已然落入追兵刺客之手,某身上财物既已全失,想必自是在足下手中,某愿全当谢资,赠与足下以报救命疗伤之恩,只祈求足下奉还手中竹节并及在下遮羞衣物,放某离去,他日相遇另有重金奉谢!未然,某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亦是要殊死一搏的。”

说罢的男人以一种惊人的敏捷张弓搭箭,直指祁连,希望祁连知难而退。

只不过回应男人的,只有祁连的摇头和轻蔑的话语,“足下巧言令色,然则于情于理,朕都放尔不得!今日之事,仅以礼论,尔便有三罪!不问缘由,殴伤吾奴,此不仁也!为朕所救,恩将仇报,罚六矢岂非欲致人于死地,此不义也!装睡欺瞒,非礼而为间,窃人机密,人所不齿,此无信也!有此三罪,小人尚且感到羞耻,尔还奢谈什么君子?‘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还敢向朕索要什么竹节衣物,早知尔如此不为人子!任尔婢自死,难道那些东西就不是朕的了吗?”

论嘴炮,前世除了四川贵州重庆的人他祁连不包吵赢之外,从来就不怵人的。

一个春秋小卡拉米,被朕救了,不说感谢也就算了,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反过来有脸指责朕搜刮他财物,还敢打朕的人,还敢拿箭指着朕,最后还敢威胁朕?

这祁连能忍,骂不死他!

“在下,在下。。。实在是多有得罪!然则身负重任,还请。。。还请。。。”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弓箭,还用手遮面嗫嚅道。

“晚了!朕为他人领,不知足下窃知多少辛秘之前,不得不为部众考虑强留足下了!足下还是赶快射着最后一箭吧,想必足下的血海深仇多等一刻便多一刻的煎熬吧!今日走不走得了,权且赌这一把?”

祁连歪嘴装作不屑,语言中却颇多诈巧地试探道。

果然,似乎是被祁连说中心事的男人面色挣扎,但是反而被祁连刺激得缓缓举起了弓箭。

“南宫,那把弓是易大夫的旧弓吧?那把弓的弓背裂纹,你用朕给你调的鱼鳔胶完全缝上了吗?”祁连打了个哈欠无视对面的箭尖所指,对着南宫却是用他听不懂的雅言说着话,然后暗处悄咪咪给南宫打了一个手势。

所以收到信号的南宫也不说话,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么就不奇怪了,那把弓几次绷紧的声音都有点怪,像是开裂的弓材声,这是第七箭了!你觉得那把弓是不是马上就要反弓断弦了?”

这次南宫收到另一个信号,重重地点头到。

“如此,朕还怕他?等会他松之时不也就是他自戕之时吗?”祁连出人意料地站起身,微微推开南宫,作势像是要上前主动靠近拉满弓弦的男人,而此时被祁连一说一说,洞中众人确实感觉有隐隐有一股像是木材皲裂的“嘎巴”声传进耳中。

“嗟!且射!(快射)”

祁连挑衅地看着满头大汗的男人,继续施加压力道,“射呀!弓在你手里!射死了朕,你就能脱身去报仇了!”

“还是说?”

祁连睥睨着双手已经开始打颤的男人,嘴角笑意更浓地刺激道,“尔也是这么看着自己亲族妻女被戎狄残杀而不敢一矢相救,只会自己潜身缩,苟活性命的吗?直。。。面。。。朕!你这个懦夫!”

“啊。。。!啊!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要。。。不要伤害她们。。。呜呜!”

终于被祁连刺激得精神崩溃的男人,猛然把弓箭置于地上,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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