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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潮（第2页）

牢内道人一身破烂，似荒了原的野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听到问话，嘴也似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一言不。……

牢内道人一身破烂，似荒了原的野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听到问话，嘴也似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一言不。

云湛也不在意这人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今日城内生了一桩大事，朕的二皇子，废了一双腿，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不如……朕将他送予道长医治可好？”

道人依旧是一动不动，只是藏于眼皮下的眼珠还是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云湛见此，嗤笑一声：“当然，你也可以继续拖着，自然也可以想方设法地寻死，只是不知是你死的快，还是朕的动作快？死，太过简单，也太便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最适合你。”

“我……活不久了。”嘶哑低沉的嗓音倏地响起。

云湛嘴角笑意不减，眸光却阴鸷得骇人。

“是吗？没关系，你敢死，朕就敢让你心心念念之人都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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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京城内某院落。

微风习习，吹皱一湖春水，杨柳依依，时不时地轻轻划过湖面，泛起点点涟漪。

湖水中央，一老一少正在亭内对弈，双方各执一手，局势看起来旗鼓相当。

老者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雪白胡须，斟酌半晌，落下一枚黑子，道：“起风了，我这小院可经不起折腾，你真决定要趟这趟浑水？”

年轻人满脸书卷气，素白手指拿起一枚白子径直落下，没有丝毫犹豫，说出的话却带了一丝杀气。

“先生，何为浑水？”

“世间本就污浊，谁又能独善其身？”

“自我被人舍弃，又珍而重之地被人捧起的那一刻起，我便不是我了，学生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过，只是……可能要连累先生了。”

老者轻叹一口气：“无妨，老夫一孤老头子，又一把年纪了，倒是无碍，只要你无悔就成。”

“悔？”年轻人轻笑一声，“不会，学生只是恨，恨曾经的自己弱小无能，只能被人护在身下，空余满腔愤恨，却无能为力，可是如今，今时已不同往日，今日的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唉！老夫也不知如你这般究竟是对是错？不过既然当初应下那人收下你，你便是老夫半子，随心而行吧，先生我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年轻人落下最后一子，笑道：“先生，学生今日还是输了，不过今日输的高兴，学生拜别先生。”

言罢，他起身长揖一礼。

“嗯，去吧去吧！”老者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让老夫清静清静。”

年轻人温和笑笑：“谨遵师命。”

随即，衣袖翩翩，大步离开。

直到耳边只余缕缕风声，老者这才笑骂一声：“你个小兔崽子，都会跟先生耍小聪明了，真是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愣是没憋出后续，索性敛起袖子，倾身拿起对面的一枚白子，看准棋局某处，落下棋盘，局势瞬间陡变，他又拿起一枚黑子，一番斟酌过后，却现无处可下，不由叹道：“真是……让人心忧呐，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