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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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见过的黑熊（第1页）

“妈妈！奶奶的爸爸妈妈怎么会喜欢住在那么远的山里？”母亲都吃了午饭过去那么久了，父亲与祖母还没有回来。

“你祖母的爸爸妈妈为什么喜欢住在那山里，妈妈不知道，但妈妈知道，你奶奶的爸爸妈妈家里有很多肥沃的农田，种出的稻谷是这个镇上最高产也是最好吃的！”

“那！奶奶的爸爸妈妈是不是有很多农田啊！所以他们才不搬出来！”我好奇心又起来了。

“解放以前那片山里的田地都是你奶奶的爸爸妈妈的！解放后就平均分配了，那里住着的，应该也都是同一个姓氏的族人！”母亲手里缝着衣服看向我：“晨晨如果好奇！等晨晨再长大点，可以跟着你奶奶去那山里看看！那里风景很美！现在住在那里的人生活条件还不错，他们每个人分到的地，比我们这边分到的还多，大米每年都够吃的，有些人家还有剩的！”

“那里风景真的有那么美吗！？那我以后一定要跟奶奶去看看！”我望向母亲：“妈妈怎么会知道那里风景美！妈妈有去过奶奶的爸爸妈妈家吗？”

“妈妈去过一次，后来你哥哥出生，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了起来：“妈妈应该去喂猪了！晨晨在这里坐着？还是要与妈妈一起喂猪去？”

“妈妈！我和您一起去！”我站了起来。

母亲走到大灶边舀了些猪食放在桶里提了过来：“走吧！”

大门口，虎妞依然趴在那里睡觉。

“虎妞！你还在睡觉啊！”我跑到大门口，看着趴着睡觉的虎妞，虎妞好像不怎么开心。

我想：虎妞不开心也是有理由的，虎妞的狗宝宝们每次都会在断奶后不久被卖掉，做为母亲的虎妞，当然会伤感，何况是虎妞这样有灵性的狗狗。

我看何在喂猪的母亲：“妈妈！如果您的孩子被别人卖掉！您会不会伤心！”

“晨晨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如果被卖掉了！妈妈当然会伤心，而且会与卖掉你们的人搏命！”母亲抬起头看向我又问：“晨晨为什么这么问？”

“虎妞都不理我了！虎妞的孩子们就是被爸爸卖掉了啊！”我指了指趴在一边的虎妞。

“晨晨啊！爸爸卖掉虎妞的孩子们，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家养不了这么多的狗！所以爸爸才卖掉了！”

“那我们以后可以再养一只狗狗吗？就留一只虎妞的孩子养！”

“当然可以！你爸爸也说要留一只与虎妞血脉最像的狗狗！”母亲走过来又说道：“虎妞年纪也大了！狗的寿命活最长的是十五年，虎妞应该也是大岁数了！妈妈与你爸爸结婚时！虎妞已经是生过狗宝宝的了！我也没问你爸爸虎妞到底养了多少年了！”

我想：这样算起来的话，看来虎妞真的有点老了。

虎妞对我与母亲的讨论毫无反应，但我知道，虎妞是听得懂的。

“我们进里屋去吧！”母亲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妈妈该去准备晚饭了！你爸爸和奶奶差不多也该到家了吧！”

母亲拉着我的手进屋，指了指餐桌边上的椅子：“晨晨啊！你在这里坐着！七月了别到处乱跑！”

“妈妈！我知道！您和奶奶都说了好多次了！每年都说！”

“我们还不是担心你们这些小孩子到处乱跑！”母亲看我一眼：“妈妈去舂米，你可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

我看向母亲，我想：这座房子是谁设计的，一个厨房比丽丽家整个房子都大，厨房灶台在入门右边，灶台后面爷爷积了十多担柴火，厨房里放了一大一小两个餐桌，还有一个两米高的大立柜，靠边还有两个大水缸，父亲还用水泥自己个修了一个水池养青蛙，入门左边爷爷迟放了一棵枯木长木耳的，左边那么宽的地方倒没有放什么，到收稻谷或收玉米时，爸爸与妈妈就用来放稻草与玉米，有时候爸爸妈妈担心下雨天稻谷坏在地里，就趁天晴的时候把稻谷割回家放着，晚上才打稻谷，平时我和哥哥也可以在厨房这里跳绳。

“晨晨！奶奶回来了”我正想得入神，忽然祖母的声音传来。

“娘！你们回来了！我刚要煮饭来着！”母亲舂着米，看了一眼进门的祖母。

“今早很早去，就是为了能早点回来！晨晨有没有找奶奶！”祖母向我走了过来。

“有！我和妈妈还说爸爸与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妈妈还说奶奶的老家风景很美！”我看向祖母：“下次奶奶去那里，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风景美倒是美！只是去那里的山路不好走，都是一直往上走的！”祖母看了母亲一眼：“等你长大了上学后，奶奶再带你去！”

“而且！晨晨啊！你怎么会想去奶奶的老家呢！？奶奶的老家也没有什么地方好游玩的，而且那里山里比这里危险多了！小孩子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面玩！”

“有什么危险啊！奶奶！能有什么危险！那里不是住着好多人吗？表哥他们现在也住在那里啊？！”

“那是大人们都不让小孩乱走，而且也不能太早起！”

“奶奶！为什么在那里不能早起！我们家爷爷每天都是天没亮就起来了！”

“奶奶小时候就早有一次早起床，然后看到黑熊吃人，那时候奶奶都吓得站在窗口怵了好久才叫出声！”

“黑熊吗！我在连环画里面见过，应该是凶猛的动物！”

“什么凶猛的动物！黑熊是个恐怖的动物！”祖母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遇到黑熊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它一巴掌就可以拍死我们！”

“这是奶奶您小时候见到的黑熊！”我看了祖母一眼：“吃人的黑熊！”

“也不算小时候，那天早上奶奶见到黑熊，奶奶已经十多岁了！”祖母叹了口气：“那个叔叔没有救回来，死了！”

我看了看祖母：“所以人们就不敢早起了？”

“那当然！那头大黑熊一直都在那山里，也许不只这一头！谁不怕！”祖母看着我：“奶奶当时站在窗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叔叔天刚蒙蒙亮就起来给稻田放水了！他还扛着个锄头，稻田就在奶奶房子前面不远处，那个叔叔应该是已经放好水往回走了，那一头大黑熊就跟在他后面，跟着跟着，到稻田边那个大石头的时候，奶奶看到那头大黑熊从后面打了那个叔叔一下，然后把那个叔叔压在那个大石头上吸血！所以奶奶才吓到了大叫一声！惊醒了好多人，那大黑熊也没有吃那个叔叔的肉，只是咬着那个叔叔的脖颈，等这边的人被奶奶的声音吓醒，跑出去时，奶奶看到那头高出那个叔叔一半的黑熊，已经把那个叔叔扛在肩上了！”祖母停下喝了一口水。

“那奶奶！那个人是被黑熊扛走了！”我很好奇。

“那倒没有！有一些大人动作快，已经拿着锄头赶过去了，那头大熊应该是看到我们这边人那么多，害怕了，丢下那个叔叔跑了！可惜那个叔叔也死了！脖子处有伤口，那时候大人们说，那个叔叔的血已经被吸干了！后来谁也不敢那么早出门！”

祖母摸了摸我的头：“晨晨知道以前的大人为什么要建我们这样的房子吗？就是为了防野兽的！山里树林里都是有野兽出没的！你外婆那边的乡里，也是一样的！”

我想：确实！就西南这样潮湿又经常有野生动物出没的地方，建这个样子的房子，不仅能防野兽还能防潮湿，更不用说祖母的爸爸妈妈是住的那么远的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