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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一耸肩,不置一词,调转身子和他一起向前走去。
十三轻叹口气,道:“晓文,从来没有仔细和你深谈过,有时总觉得很了解你,但许多时候真看不懂你。”我敛了笑,有些失神道:“十三爷,哪里不懂?”十三指指前面的亭子,道:“去前面聊。”
两人坐在石凳上,十三隐了脸上的笑,带着探究的目光盯着我,被他看的心里毛,我摸摸鼻子道:“我脸上刻花了?”
十三轻摇头,道:“你对宫中的人、事有着非同寻常的熟悉,并能驾熟就轻的趋利避害,这种反应不会天生就有的,在外面也不可能练就这些。我查了宫中所有的人,居然没有一人和你有关系。”
我心里暗吃一惊,没有想到十三会这么郑重其事调查我。我心中有些无奈,浅笑着道:“让十三爷如此劳心费力,对不住了。”
见我反应淡淡,他眸中居然露出些许的笑意,道:“你不知道怕?”
我笑着道:“有何惧,如果你真的想动我,又何须这么费事。”
笑容在十三的脸上放大,他道:“你的话总是不会令我失望。”我心中不甘,遂敛了笑,肃容问他:“为何一定要查我的来历。”
他静静地盯着我,我亦回望着他,心中侥幸的想,或许十三知晓胤禛为何会忽冷忽热、似真似假的对待我。
他轻叹一声,凝目盯着我,道:“只因你的性情、言谈、举止都极像我的一个挚友。”
在心中暗自苦笑一番,他说得我心中虽很感动,但并不是自己希望听到的,不死心地反问道:“仅仅这样吗?”
十三一愣,若有所思盯着我,半晌无语,许久后方道:“她也是我敬爱的嫂嫂。”
我心中一阵恍惚,居然张口说了句:“谢谢。”十三面色一紧,惊得站起身道:“你说什么?”我也一惊,忙道:“谢你如此长情,也谢你因此而厚待我。”
十三慢慢坐下来,默盯着我看了半晌,才道:“晓文,仅此而已吗?”
我有些无措,不知他想说什么,遂默不作声,静等他的下文。
他道:“人在何种情况下能更改容貌。”我心中一抽,本想捋额前头的手停在半空,心中隐隐地钝痛,说吗?要说出来吗?……。
可胤禛的态度隐晦未明,自己能对十三说什么吗?如果真如自己所担心的那样,他认为自己是十三特意带进园子的,那如果由十三说出,自己是若曦,那结果会如何,自己真无法预料。
木然想了会,一回神,见他仍盯着我。
我掩饰地笑笑,道:“人怎会自己更改容貌。”
他道:“你们除了容貌不同,其他的,在我看来,相像得就如一人。“我心中震惊,既是十三都能看得出来,那胤禛怎有可能看不出来呢。
见我默默无语,他又道:“如果心里已有了人,以后尽量不要和四阿哥走的过近,有些事一旦生,就无法挽回。”
我木然道:“为什么?”
他道:“譬如弘历要你。”
我摇摇头道:“怎么可能,他不会开口的。”
他轻哼一声,道:“会有人替他留意的。”
我心中微怔了下,谁会留意这些,抬起头,却见他面带戏谑神色,我面上一热,刚才的对话,我岂不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对胤禛有情。
忙撇过头,望向亭子外,道:“爷,吹曲子可好?”
十三轻轻笑起来,道:“你怎知我会吹笛子。”
我又是一愣,说多错多,于是,干咳一声,道:“听承欢说的。”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开口,悠扬的笛子在黑夜里响起,我的心情渐渐平复,心绪渐渐随着笛声飘了起来。
一曲吹过,两人静静坐着。
我在心中暗自思量着十三说的话,‘会有人替他留意的’,想到这儿,心中突地涌起一股恐惧,这些日子,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只是顾及到自己的心情,却忘了自己生存在步步为营、适者生存的地方,生活其中的每个人都在算计、利用、陷害。不管是何人真心或是假意为弘历要我,胤禛和我也就永无可能走到一起,他怎会和儿子争一个女人呢。
掠了眼对面端坐的十三,心中想想自己,再想想绿芜,心中瞬间酸楚不已。
一夜无眠,待窗外微明,我起身推开窗子。窗外院子里的奴仆穿行、脚步匆匆,看来已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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