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顾佩瑜道:“谢家也是武侯世家,武德充沛。虽然谢家男儿能打的都战死了,只留下一个谢蕴还没有成人,可是大谢是个狠人呐,我听说她在漠北为了追击阿达凛残部,竟狠屠了整个澜州城,御史参她的折子都堆成山了,圣上态度暧昧,也只是下了道圣旨送去漠北略为申斥……”
“澜州离京城有千余里,此事存疑,况且轻易惩处军前大将本就是忌讳,圣上的处理合情合理,此事还是等昌国郡主回来再说吧。”
提起这事,崔简眉心微蹙,显然不大赞同顾佩瑜话里对大谢的贬斥之意。
其他人忌惮谢家军声势,加之对圣上暧昧态度的顾虑,也不敢表意见。
独顾佩瑜东拉西扯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别看你崔易之现在美人在怀好不快活,等你一娶妻,只怕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天天是河东狮子吼,相公双肱抖。”
喝醉的顾佩瑜,活像个丑角,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崔简扶了扶额,有点后悔来赴宴,“你以为我是你?夫纲不振,畏妻如虎?”
剩下那些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出言调侃。
“不能吧,我看谢二小姐待人接物还是挺温柔娇俏的,不像是那种善妒之人啊。”
听顾佩瑾道:“千万别被这些武将世家的女子给骗了,我夫人出阁之前,还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呢,成亲之后,脱胎换骨,那剑舞的杀气腾腾,洞房之夜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正所谓,痛不在己身不知其苦,乐不在己身却知其乐,听了顾佩瑾满腔苦楚,众人只当个乐子,反正他们的夫人都是秀外慧中之人。
只有没娶妻的,听进了一些前辈的经验之谈。
那厢,顾佩瑜顶着张红成猪肝色的脸,对崔简道:“愚兄我给你出个好主意,你把那小西施赎了,金屋藏娇,谢家闻讯必然退亲,等你再找到大家闺秀,便把小西施转送给为兄……”
图穷匕现?
崔简挑了挑眉,“顾怀珏,我看你是真的有点疯了。”
顾佩瑾大醉酩酊,不疯也有三分疯了,众人见此,再也不提小西施的事,恰在这时,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打砸声,还夹着几声争执。
众人凝神一听,只听见“科考”、“买试题”什么的,闹哄哄的,还有人掀桌砸碗。
这一桌皆是当朝官员,听见这事无不凛然警觉起来,崔简第一个起身,出门查看。
除了醉得半死的顾佩瑜,其余人等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一干青衫绯袍站在三楼走廊上,皆是目光如炬,四下里一寻,便现吵闹声正是来自一楼大堂。
几双眼睛从高处俯瞰下去,只见几个书生气的人打成一团。
其中一个身穿月白衣服的揪着另一个青衣人的衣领道:“你敢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
那人估计也是喝醉了,一脸猪肝色,摇摇摆摆道:“敢啊,怎么不敢,我说你贿赂考官,买卖试题,你这个进士,是花钱买来的,怎么了?”
“你血口喷人!”
“你敢说你没给卢大人送礼?”
“送礼的人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再说了,这都是去岁的老黄历了,你现在翻出来?当时我怎么会知道卢大人是主考官?”
“可是你元宵节那天的游戏之作,却和试题有八分相似,你敢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考完当天你是不是还自信满满说你今科必中,这事你敢否认?”
“是有这事不假,但元宵节那天的事纯属巧合,我说今科必中也是因为我确有那个自信!”
“你当然自信了,因为你早就知道了试题!”
“陈十六你别太咄咄逼人!”
“沈随云我看你是心虚了!”
……
二人各有帮手,一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一起,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这一幕被三楼看台上的诸位在职官员尽收眼底。先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闹大了于朝廷威信始终无益,而且一帮读书人聚众斗殴,实在不成个体统。
当下,崔简便道:“快去把人拉开,别打死了。然后去金吾卫调人,告诉他们这里有人聚众闹事,先把人都关起来,等明日早朝奏呈圣上,再行定夺。”
言毕,便已经有人动作极快地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