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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阿魯達落下來，活動了下手臂，捏捏肩膀：「教學一個月的時候，有一場實戰演習，我跟幾個老傢伙打賭，我賭你能進前三。」

「……太奶奶，賭一點都不好，」聞映道，「實戰演習是什麼？」

「跟入學考試的第三場有點像，學校那邊準備一個場地，封閉起來，不過這次不是搞個人積分賽了，魔王大人最近去人界又取了點經，說要搞一個團體對抗賽，推塔。」

聞映：「……魔王他老人家這次是去人界玩遊戲啊。」

阿魯達好像不是很在意魔王去人界做了什麼，像是回憶什麼，笑道：「魔王回來帶了土特產回來，風玀那小年輕氣得跳腳。」

「為什麼？」聞映想像不出風玀氣得跳腳的樣子，興致勃勃地問。

「因為魔王在開會上玩遊戲，就是推塔那個。」阿魯達笑得捂嘴。

聞映抓住關鍵，聲音都有些拔高：「魔界能連接上人界的網絡？」

「可以，就是要耗費大量的魔力，還需要申請資格。」

聞映神情恍惚，阿魯達的聲音好像從天邊傳來，可以聯繫上人界？那他可以跟家裡人聯繫上了？

曾祖父給他的傳送羊皮卷只有一張，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聞映不會用它回人界，他現在的身份在人界很危險。

「太奶奶，你沒有早說……」聞映嗓音低啞，輕輕的，生怕這是一場夢，太激動就讓夢醒了，他高興得想哭。

阿魯達抬手撫他頭：「你現在的魔力還不夠，會損傷到身體本源，所以我才沒告訴你。」

溫情的話說完，阿魯達指著沸騰的鍋：「所以你趕緊進去吧，這鍋里的魔藥泡完，能讓你脫胎換骨，你的身體跟不上魔力成長度，太脆弱了。」

感動中的聞映：「……太奶奶，我覺得您好像是故意把這件事透露給我，為了讓我趕緊進去裡面泡。」

阿魯達笑而不語，看著是瘦弱老人的手，卻簡簡單單就把聞映抱起來，直接投到沸騰的鍋里，在聞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拿蓋子給他蓋上。

聞映：「？？！」

又燙又黑，聞映滿腦子只剩下不斷循環的「救救我救救我」，如果不是知道阿魯達不會害他，聞映就覺得阿魯達是想把自己當成魔藥材料給煉了。

惡魔的身體能承受高溫，但這高溫過聞映身體能承受的普通高溫，皮膚完全紅了，疼痛不斷傳入大腦，水蒸氣更燙，聞映感覺自己真的要被煮熟了。

「睡一覺就好了。」外面傳來阿魯達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睡得著，聞映下意識抬手想把蓋子頂起來，但這蓋子上仿佛壓了很重的東西，一動不動。

感覺甚至能聞到熟肉的味道，聞映難受得發出痛嚎，臉扭曲，鍋被砸得桌球作響，但一點事都沒有。

痛到極點，意識逐漸模糊，聞映腦海里不斷閃現能與人界連上網，感覺這是黑暗裡唯一的慰藉。

阿魯達閒聊一樣的聲音偶爾從外面傳遞進來，面容和藹聲音溫柔，跟場景對比，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違和。

「堅持久點，出來後你的力氣就不會是倒數第一了。」

「柏洛斯那個娃娃你還是挺喜歡的吧？我年輕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喜歡的惡魔搶回來。」

「其實魔王大人這次去人界還調查了驅魔師對惡魔的接受程度，你想正大光明回人界的願望不會空等。」

「算算時間，魔王他大兒子閉關快結束了，實戰演習他應該能參加。」

「……」

……

周一，聞映的座位上空著。

穆厄希舉起手，懶洋洋地問：「風玀老師，聞映今天怎麼沒來上課？」莫非是被哪個惡魔中途埋伏了？

風玀神色不變地繼續講課，講完要說的幾句授課內容後，才道：「阿魯達給他請假了。」

「請假？」穆厄希愣了下，眼裡閃過思索。

斯卡嘀咕：「那傢伙有啥事請假？」

他一直還擔心聞映把那些卡賣出去後其他惡魔對他是什麼看法，但聞映只賣了那些正常魔法卡，沒有賣他製作的那些……坑爹卡，斯卡把那些水流卡統稱坑爹卡。

聞映一日沒賣，斯卡就忐忑不安，反而抱著早死早生的想法想讓聞映趕緊開始賣，他今天本來想跟聞映說這事，沒想到聞映沒有來學院。

柏洛斯側眸，左側過道那邊空蕩蕩的座位讓他有些不大適應，之前聞映沒有缺少過出現在他周圍，今天在本該見到魔鏡惡魔時沒看到他，柏洛斯感覺有點大不舒服。

第48章清洗

下午放學，柏洛斯踏出學院大門的時候，腳步停頓了幾秒，朝著阿魯達的城堡方向飛過去。

永恆森林的樹木鬱鬱蔥蔥，繁茂的枝葉互相纏繞，越是接近阿魯達的城堡，樹木越高大，光線也愈暗，從這裡筆直往前走，看到城堡的時候，城堡仿佛在發光，因為城堡周圍樹木分散開，外頭的陽光進來了，看上去就好像城堡在發光。

柏洛斯踩著地上的枯枝敗葉走過去，在城堡的鐵門前，他抬手按鐵門上那個骷髏頭，一陣清脆歡快的音樂聲響起，那骷髏竟然是一個門鈴。

沒一會，裡面的城堡有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推門出來，在夏季，她也穿了很多裝飾的衣物飾品，在光線充足的城堡小道上，完全不像傳聞中恐怖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