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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纸上封疆界剑下写文章4(第3页)

“不吃了,趁着早,我丈人家的比何师兄家里的好吃!”施即休在霍梧桐的注视下,咕咚咕咚喝下那碗药,带着那种刮骨还父的畅快,转身出门。

施即休不敢运功,靠着一双腿慢慢地走,走得极其平稳,仿佛头顶上顶着一碗水,不敢撒出来一滴,走了许久,才走出了尚书左丞府门,转身入了一条暗巷,施即休才敢放松一直瞪着的双眼和端着的肩膀,他前后看了看,没人,一手拄着巷子的砖墙,一手伸进嗓子里,将刚刚喝进去那碗药,和着血,吐了出来。

但是肯定吐不干净了,有一部分已经进了他的肠胃,他手脚开始抖,抖着手脱下上衣,解开刚刚包扎好的纱布,用力将伤口上的烫伤药尽数擦掉,刮得伤口钻心疼痛,又勉强用脚扒拉些尘土,盖住适才的呕吐物,穿好衣裳,仍旧不敢用力,他凭着一口气硬撑着,往容太师府走过去,走他从前太熟悉的路。

没想到,前几天还在对容寿横眉冷对,今日却要来求他救命,造化弄人,可是如今只有容寿能救他了。

施即休嘴角往下淌着血,眼角往下淌着泪,他大概有十年没哭过了,师父忍不了他的登仙大业有一点点阻碍和变数,还是朝他下手了,霍梧桐知道施即休这样功夫高的人,对毒药是有分辨力的,特意将毒药拆成了两种,一种混在烧伤药里抹上去,渗入血脉,另一种放在治惊厥的药里,让他喝下去。那药看上去无害,施即休也只能装作没有察觉,还好这毒药拆成了两种,毒性能延缓作。

施即休用里衣的袖口一遍一遍擦着嘴角流出来的血,再用外衣盖住里衣上的血迹,没一会儿,眼角也开始流血,他一边蹒跚夺路,一边擦,尽量不让人看出异样。

太师府的大院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施即休不敢走正门,正门的守卫不会让他进,好在他翻墙也翻惯了,但此刻,平常翻起来如履平地的墙,今日却难如登天,他像狗爬墙一样的姿势爬上去,呼通一声砸在地上,又像个熊一样爬起来,跌跌撞撞朝着容寿的寝居闯过去。

但是天公不作美,施即休在一个转角居然撞上了一个人,撞了别人也不要紧,偏偏撞到的人是容正言。

容正言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只当时家里的下人,喝醉了到处乱撞,劈头便是一顿骂,骂了还不过瘾,一巴掌就呼了来,力道奇大,施即休此刻虽然落魄,但是他怎么能让容正言打,他伸手就接住了容正言的巴掌,往旁一扭,容正言吱哇大叫,瞪着双眼,才看清这是谁,那可是容正言的噩梦,他嘴里恶狠狠地咬着字,“施,即,休。”

容正言大吼一声,身后立马跑出来数十个下人,下人见大公子被人捏在手里,呼啦啦全都扑了上来,要是以往,这些人不够施即休一招的,但是今日,施即休竟然被他们推来搡去,从这个人的拳下被砸到另个人的腿下,又从那个人的腿下给踢到另个人的脚下,容正言这才眉开眼笑,“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施即休又窝火又难受,胃里一阵阵地翻着恶心,好像要再吐一场,眼里口里噼里啪啦流着血,虽然一时不至于被他们打死,但是也脱不得身,真真窝囊。

不知被人打了多久,远远听见容太师的声音,“正言!一大清早闹什么!在我门前撒起疯来!”

所有人停了手,施即休跌跌撞撞爬起来,一步一晃朝着容太师走过去,容太师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也被他这骇人的模样吓了一跳,一脸惊慌地迎了过来,伸手要接住摇摇晃晃的施即休,施即休在就要碰到容太师的手的一刻,却一头栽倒在地,失去意识之前,听到容太师惊叫了一声,“我儿!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容正言,脸色像吃了屎一样复杂。

好在施即休争气,自己逼出了大部分的毒,也好在容太师府上住着好几个有名的大夫。

施即休在当天晚上醒来了。

这几日晕了醒,醒了晕,施即休简直感觉自己怂到家了。

一睁眼,他惊呆了,这房间竟是自己从前在相府时住的地方,屋子里的格局,陈设,竟然和当年一模一样,靠窗架子上,还挂着他当年的战甲,十几柄各异的好刀在刀架上摩拳擦掌。

恍惚间,施即休还以为,他还是太师府年轻的护卫领,什么蝴蝶谷、玉鸯潭、胥蒙山不过是他一夜酣梦中的一场,如今醒了,心里有种梦中人都散了深深的失落感,他怎么忍心那些人都只是梦中过客呢。再仔细看看,才现蹊跷,这房间里的摆设都是新置办的,不过和从前的旧物一样而已,足以乱真,但毕竟是假的,这定是容太师仓促的手笔,施即休拍拍胸口,还好,老秦、小七、成峰他们都是真的。

相府里大半是老人,因此有许多人认识他,但是都早被告知过,这人不是施即休,而是刚回朝的威虎将军唐探香,据说谁敢叫错了,要割舌头。

大夫诊治过,不是什么稀奇的毒药,看来霍梧桐这手笔也仓促了些,施即休醒后,流水似的郎中、丫头、官家轮番来伺候,全都恭谨到位,唯独容寿没有出现,施即休知道,他在等他自己找上去,这第一步先机,就被他容寿拿到手里了。

做戏就要做足,施即休刚能下榻行走,立马就叫人去通报了容太师,去拜见。

施即休恭顺地给容寿行了大礼,容寿当即谴走了屋里几个说事的管家,像被折寿了一样赶紧把施即休扶起来,施即休还硬憋出了一双汪汪泪眼,与容寿演了好一番父慈子孝。

容寿问他,“怎么受的这伤?”

施即休答,“救我师父的时候伤了一遍,前几日去宣静王府,碰上了个老太监,被他用了阴招害了,不敢让师父知道,他刚出来,身体和心绪都不好,耽搁了好几天,才敢……求到太师门上。”施即休说得情真意切。

容寿听了好像自己肉也疼似的,“哎!真是苦了我儿!怎么还用到求,你能来找我,为父深感欣慰,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招呼,此番可能留下住几天?还有,慢石先生怎么样了?”

“师父且需要将养些时日,如今住在左丞大人府上后宅,该是安全的,太师救我的命,我感激不尽,正应当留在府上,做些事情回报太师……”

容寿赶紧打断,想起他那天的冷嘴冷脸,可不想让他再摆出来,“我何时用你回报?旁的先不说,你且先留几天,好歹等伤全好了,别让你师父担心,令君和慢石先生那边我送个信过去,就说是我强留你的。”

施即休再对太师千恩万谢,并摆出一副伤痛失落的脸,“伤恐怕没法全好,不怕太师笑话,我真正的伤在内里,受了和当年福康公主一样的伤,连下手之人是谁都不知道,怕是没法好了。”

“那?要是和已故福康公主当年一样的伤,慢石先生不能治么?当年公主的伤就是他……让你救治的。”

“师父治不了,需要一个内功高手,下手之人比我功力高太多,我自己也治不了自己。”施即休垂头丧气。

容寿思索了一下,“公主的伤倒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当年太后和官家命有名司暗中查过此事,好像是有一些结果,有名司当年的卷宗是密卷,封在宫里,为父倒是有机会从宫里拿出来给你看看,但是此事急不得,毕竟是皇家密宗,需些时日。”

容寿的用意,无非是拖住他些时日,这也正合施即休的心思,躲在太师府,师父问起,这是最好的理由,况且有名司是皇帝密设的机构,集官方和民间的能人异士于一体,基本上整个大宋朝最强的侦察能力就在此了,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常人不敢想的东西在里面。

施即休并没有很激动,只是缓缓地跪下,给容寿磕了个头,“如此就多谢太师了,合该当再多留几日,但是有个问题,得向太师请教清楚,我才敢留。”

“但说无妨!”

“当年朝里朝外认得我的人不少,太师您怎么敢将我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当真为了我不怕官家责难吗?”施即休三十年没长全的心眼子,仿佛这几日见了风水雨露,一下子长全了。

容寿大笑几声,“当年的刺杀案销案的时候,也是经过三司会审,御笔亲批的,早已盖棺定论,你如今又有名正言顺的来路,谁要是想再揭出你从前的身份,那三司的尚书、大夫、少卿都是欺君之罪,砍头抄家,株连九族,就连官家自己,也难逃史官责难,所以想翻案,恐怕是难了,或者是他们会不会编制个别的罪名在你我头上,你老父如今是一品宰执,国之柱石,他们恐怕都要仔细想想。”

容寿说的在理,施即休再没什么可推脱的了,该演的戏都点到了,于是他就在太师府踏踏实实养了些天,没几日,唐将军的调令下来了,汴京城皇城司都检巡卫营副使,手下有几百人,施即休也不含糊,虽然过程半推半就,但很快进入角色,风风光光领了职,正经八百干起了京城防卫,没多时,汴京城的街头巷尾就都知道了,战功赫赫的年轻将军,新任的汴京城巡卫营副使,当朝一品右相的准姑爷,汴京城新贵,唐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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