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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月的头伏在臂弯里，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咬下嘴唇，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

  嘴里有血。腥味，但是起不到多少提神效果，她甚至都不知道已经把嘴唇给咬破了，感受不到痛感。

  融策的声音像魔音，缭绕着她的听觉，让她心烦意乱。

  微凉的手掌骤然间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转身，对上融策的眼睛。

  “乔月，我今晚会让你很快乐的，乖乖听我的话。”

  纵使她此刻的脑袋再不清醒，也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乔月的手往桌上一带，扯下餐具，椅子因为她的动作摔在一边，她也顺势跌在了地上。

  地上铺了一大块柔软的地毯，餐具掉落在地上，滚了几下，完好无损。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去够地上的矮脚水杯。

  融策终于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镇定的脸色顷刻间慌乱了一瞬：“乔月，你别乱来，我不动你！”

  矮脚水杯狠狠地撞向圆桌的支撑柱，清脆一声响，乔月手中的杯子碎裂，残破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心，鲜血顺着掌心滑下，浓稠的一股。

  融策起身，却不是往乔月的方向靠近，而是一步一步地后退，脸上一片惊恐，声音在打颤：“乔月，你冷静点，我不动你，我真的不动你，你别乱来！”

  掌间的刺痛感让乔月有片刻的清醒，她松开掌心中的残渣，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现一时的疼痛根本撑不了多久，她连挪动一寸都做不到。

  铺天盖地的绝望涌来。

  门“轰”得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乔月背对着门，不知道进来的是谁，她甚至都听不清进来的有多少人。

  一声闷哼响起，紧接着，一道沉似寒潭的声音传来，一字一句，含着蚀骨的威压：“哪只手伤的她？”

  乔月艰难支撑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都松懈下去。

  顾柏舟踹门进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侧卧在地上的乔月，宽长的裙摆散开，像一朵即将脱落蕊心的花，破碎的玻璃上有扎眼的血迹，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掌心的血在浅色地毯上落下挣扎的擦痕。

  他的双眼骤然间赤红无比，杀意滂沱。

  融策的腹部被那一脚踹得仿佛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嘴角溢出血丝，双膝却径直跪了下来，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求饶：“二公子，我没有动她，是她自己把手划伤的，我真的没有动她！”

  顾柏舟的脸色森冷，风雨欲来，连周遭都空气都仿佛凝成了冰。

  地上响起一声低低的闷哼，拽回了他的理智。

  顾柏舟神色微动，快步过去，将乔月横抱了起来。

  她双目闭合，额间渗出的虚汗未干，呼吸较短，精致瘦削的锁骨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她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