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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过去与未来(第2页)

“写的是‘我的爸爸’!”

小女孩开心笑道。

女人摸摸她的头:

“写的你爸爸什么呀?”

“我写的是——‘我的爸爸是个jingcha’,因为想不起警察怎么写,就只用的拼音哦,不过老师还是觉得我写得很好。‘他是一个很有正义gan的好人。爸爸总是在抓坏人,虽然在我出生以前,爸爸被坏人报复了,但是他没有气tuo,依然在当好jingcha,我为我的爸爸jiaoao!’”

小女孩高高扬起头,骄傲念着自己的作文,想要迎接自己想象中的鼓掌和赞许。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念完这篇作文的第一时间,无论是女人,还是缘光,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小女孩慌乱左看右看,缘光终于反应过来,挤出一个微笑。摸摸小女孩的头:

“写得真好,伊伊,将来说不定你能当个作家呢。”

“伊伊真棒,爸爸妈妈为你鼓掌。”

女人和缘光勉强为小女孩拍着手,终于将气氛重拉起了一些,让小女孩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但无论是女人,还是缘光,都在这一瞬间,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

吃完饭,收拾碗盘的时间,小女孩一个人爬在客厅的桌子上写作业,缘光则和女人一起来到厨房里,收拾锅碗瓢盆。

两个人分工明确,一个人洗大件,一个人洗小件,两个洗水池足够了。两双手并肩擦拭着油脂,但却相互沉默着。

忽然,在没有转头的情况下,缘光对女人问道:

“……是你跟伊伊说:我被坏人报复了的?”

“嗯。”

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要是一直记着,长大后想起来去打听……要怎么办?”

为了避免被客厅里写作业的小女孩现两人的对话,缘光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短促而急迫问着。

“——能怎么办呢?”

一直埋着头擦洗已经光可鉴人的盘子的女人抬起了头,看着缘光的双眼里隐隐要渗出泪花。

“自从十年前的那件事以后,你就变得一蹶不振。那段时间里你每晚上都要披着衣服怔怔坐在窗户旁边呆几个小时。虽然到了现在,你似乎已经忘掉了那个事情,却还是耿耿于怀。哪怕我不说,伊伊将来也肯定会知道的。而且我说的跟事实难道有偏差吗?难道不是这样对伊伊说才对嘛?就算别人都以为——”

“——够了!”

缘光难得了火,尽管如此,却还是惦念着客厅里的小女孩,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啊~”

他摇摇头,想要指责些什么,却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女人背过了身,有些干涩说道:

“过段时间,我准备出去找工作。”

“……你疯了?”

听到这句话,缘光刚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全忘了,只剩下不可思议。他凝视着女人的后背。

“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去就业市场,你这是什么猪鼻插大葱?”

“马上伊伊要读小学了——我想买一套最好的学区房,不能让她从起跑线上落后。”

“一个月能赚多少工资,还不是九牛一毛。”

“至少能补贴家用……”

女人的手握着盘子,手上有些红,有些方还有些皲裂。

缘光看着她的手,沉默了一下,忽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女人的双肩。

“我来想办法。”

女人转过头,怔怔看着缘光。后者的脸无比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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