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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像是电视里的那些外交大使——或者说是天界驻人间办事处的中介员工，凡是天上的神仙来到人间，都要由纪暄负责安排身份。而天界的大部分神仙虽然向往人界的生活，却并没有适用的一技之长，还是玉皇大帝想出来的，天上的神仙，大多男俊女美，又有一副动听的歌喉，可以来人间当艺人。

  池若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雕花手镯，这个动作被纪暄看在眼里，他难得地微笑了一下，&1dquo;你就是被选中来当我助手的人，不要紧张，虽然具体安排艺人的工作都是由你来做，但是我会在背后帮你的。”

  具体工作&he11ip;&he11ip;都由她来做？

  这话说得未免也太理直气壮了吧？

  而且，她能做什么呢？

  纪暄似乎看出了池若的疑惑，他做了个手势，问聂小倩，&1dquo;秦广已经和你说好了吧？你知道来这边做什么吧？”

  &1dquo;我知道。”聂小倩从容地点了点头，&1dquo;秦广王殿下已经和我说明白了，我过来配合您的工作，您帮我找到宁郎的转世。”她的性格似乎和她表现出的小白花模样相差甚远，是一个脑筋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孩子。

  纪暄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又看向池若，&1dquo;好了，从今天起，聂小倩就是你手下的艺人了——你知道玩游戏都有手体验期吧？给聂小倩当经纪人，就是你的&1squo;手体验期’。不要怕，聂小倩在地府本来就是已经出道了的艺人，她是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池若张了张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1dquo;那么这个&1squo;手体验期’什么时候才叫结束呢？”

  &1dquo;你什么时候在大众面前捧红了她，你的&1squo;手体验期’就结束了。”纪暄挑着一边眉毛说道。

  &1dquo;好！”池若做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1dquo;我一定能顺利度过&1squo;手体验期’！”

  &1dquo;你已经想好怎么捧红她了？”纪暄指着聂小倩，一下就戳破了这个自信的假象。

  池若原本是真的没想好该怎么做的，她虽然已经考了经纪人证，上了时间不短的培训课，又通读了纪暄给她的辅导书，但是如果纪暄真的一上来就扔了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小白花给她，她也难免抓瞎。但是，既然纪暄说聂小倩已经在地府出道过，不会拖她的后腿——既然已经出道过，那么她就肯定有过人之处吧？自己个子矮，但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还不能看得远一点吗？

  这样想着，她的自信也就油然而生，虽然在纪暄的追问下有些露怯，但是&he11ip;&he11ip;

  &1dquo;小倩，”池若微微一笑，既然聂小倩从今天开始就是她的艺人了，她就自然而然地用上了亲昵一些的称呼，&1dquo;你既然已经出道过了，那么你是擅长唱歌、还是跳舞、还是演戏？”她给出了三个选项，这三样中，总该有一样是聂小倩所擅长的吧？

  不想，聂小倩半秒钟都不带犹豫地摇了摇头，&1dquo;这三项我都不擅长。”

  池若是真的吃了一惊，她在纪暄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定了定神，&1dquo;那么你在地府，是怎么出道的呢？”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了聂小倩的自尊心，&1dquo;或者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你在地府出道之后，每天都做些什么？”

  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也不会演戏，那聂小倩不会是广告明星吧？

  或是做模特&he11ip;&he11ip;

  但是模特和艺人分属两个类别，纪暄总不能不专业到连这样的基本定义都混淆吧？

  在她的疑惑中，聂小倩大方地开口解答，&1dquo;我们地府刚刚改革展几年，娱乐产业还不够成熟，姥姥就集合了我们这一班聊斋女鬼，做成了一个大型女子组合，每天分组在台上给大家表演节目——表演成什么样子都行，只要长得漂亮，让观众们看着开心，人气就不会差的。”

  漂亮的人气高&he11ip;&he11ip;好吧，这却是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1dquo;那你会唱歌吗？能不能唱几句让我听听呀？”池若还是不肯放弃。

  &1dquo;可以呀。”聂小倩清了清喉咙，开口就唱了一流行歌曲里的几句：&1dquo;他们曾经在一起，他们如今在哪里，既然已经各散东西那么我为何不能同他一起&he11ip;&he11ip;”

  这歌池若是第一次听——纵然是初次听闻，但是她依旧能听出其中不和谐的地方。聂小倩人生得美，歌声也不难听，只是大白嗓，唱得又虚，节奏还有些奇怪。

  她看了纪暄一眼，纪暄依旧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池若也就淡定下来：她是纪暄的助手，有没有得罪过纪暄，纪暄是肯定不会在这件事上坑她的。既然纪暄不慌不忙，那就说明这件事肯定会有转机。

  &1dquo;那你演过戏吗？从来没演过戏？”

  &1dquo;没演过。”聂小倩歉意地看着池若摇头，&1dquo;我们组合分小组给观众表演小短剧的时候，红玉她们都只肯让我当木桩。”

  这下，池若是真的开始愁了。她是孤儿不错，却也在学校的图书馆里读过整本《聊斋》，红玉的名字她也还记得，是个心肠挺好的狐狸精。既然心肠挺好，那就绝对不存在欺凌聂小倩这种事，可是只肯让聂小倩演木桩——这真是从侧面说明了聂小倩的演技有多么的&he11ip;&he11ip;烂泥糊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