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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真疯假疯（第2页）

……

6擎在苏远游的帮助下进了程宅，佣人战战兢兢的，生怕再次被牵连。但一看6擎那气势，又不敢拦着，只是催促他们快一些，别再让他难办。

苏远游在门外等，6擎走进去。房间里黑漆漆的，一道瘦弱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颤抖个不停。他大步走过去，用力拉开窗帘，立即引来她惊恐的尖叫。“啊——”就像暴露在空气中的吸血鬼那般恐惧，焦急地躲到角落里。

连续两个月，房间都深陷在漆黑中，这会儿强烈的阳光照进来，把整个房间照得通明，微微刺痛了6擎的眼睛。他眯着眼缓了一阵，等适应了光线，才环视了一圈。房间内只有一张*，任何可能造成伤害的家具和摆设都被搬走了。

程青桑无处可躲，只能抱着自己瘦弱的身子蜷缩在*角。她瘦了很多，只剩下一副骨架，好像一把就能掐断。头又长又乱，包裹着脸，几乎要看不清楚。只隐隐可见她目光惶恐，苍白的嘴唇嗫嚅着，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6擎内心一声叹息，看到她这么惨，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他端来一碗汤，半蹲在程青桑面前。将她脸上灰灰的，伸手去替她擦，她下意识缩头，避开了他。眸光，荡漾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6擎拍了拍她的头，罕见地对林葭以外的女人温柔。他勺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语气柔和。“来！喝一口！”

程青桑的眼眶微微有些红。

“乖？”

她颤抖着张开嘴，抿了一小口。

“我这一生，从来没亏欠过什么人，欠你最多！我没想到，会连累你！我无论做任何事情，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了解，这一切并非我愿。如果我早知道，我会不惜全力阻止这一切生！”

6擎又喂了她一小口，她的眼眶红得更厉害了。

“我找其他医生看过你的检查报告，你并没有疯！”

她猛地一颤。

“我一直都清楚这一点，你是无法接受自己被侵犯，想逃避事实，报复我，才假装疯！这是我欠你的，所以你父亲联合十几家公司一起打击我，我无话可说。但现在，局面已经扭转了。也许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元气大伤的是程氏。”

“我一早就想停手，可是你父亲赔上整个程氏也要和我‘同归于尽’，我不得不反击。现在，局面已经完全扭转。如果你父亲继续下去，整个程氏都会完蛋。若不是到了最后关头，我也不会来找你，让你劝他收手！”

“亏欠你的，这一生我都弥补不了。我更不希望再因为这件事，导致整个程氏毁灭，你父亲未必承受得起那样的打击。你想报复我，可以用其他方式，但没必要赔上这个程氏。这毕竟是你们整个家族，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无法再改变。我们能够把握的，只有现在，不让情况继续恶化。你是个聪明善良的女人，无谓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伤害你的家人！相信我，只有放过自己，慢慢地，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滴眼泪由程青桑眼角滑落，她木然流着眼泪，手指紧紧抽起。

“6擎，又是你！”程天山推开苏远游冲进房间，一把拎起6擎的领口，迎面给他一拳。他踉跄着退了两步，淡然用指腹拭去嘴角的血水。

连日来心力交瘁，几乎把程天山折磨得不成人形，衣衫凌乱，整张脸都是抽搐的，胡子拉碴。“你以为现在程氏暂时处于劣势，你就一定赢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一定会为我女儿报仇。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我现在就跟你拼了——”程天山抡起拳头暴怒地冲上去。

“够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

程天山的手臂被扯住，一寸寸转过头去，程青桑死死抱住他，拼命摇头，泪如雨下。“够了——别再报仇了——爸——我没有疯，我只是想你替我报仇——对不起——对不起——”

程天山怔怔地，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反应过来后，急忙抓住程青桑的手臂。“你说什么？你是装疯的？你没事？嗯？宝贝女儿，你真的没事？”他激动地问着，落下了心酸的泪水。“太好了——我的宝贝女儿——爸爸在呢！爸爸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爸，对不起……”程青桑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那天我在林葭家里，突然几个人冲进来，把我打晕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间旧工厂，一个毁容的男人走出来，对抓我的人说抓错人了……我说我不是林葭，求他们放过我……”

“但那个人听说我是你女儿，就说要利用我报复6擎。然后就让那些人……”她咬唇，“侵犯了我……”

苏远游露出了痛苦的神色，6擎也危险地眯起冷眸。竟然对一个女人做出那种事情，简直*不如，他非要找出那些人，将他们碎尸万段。

“不关6擎的事情，是他们……”

“如果不是6擎，你也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你是被他连累的！”程天山怒火直冲头顶，“我要杀了他！”

“爸，不要……”程青桑拼命摇头，“别再继续下去了……我已经这样了……我不想你再为了我牺牲程氏……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替我找出那个人，将他绳之于法……别再打压‘君临’了……我不想再那样下去……求求你……求求你……我只是想让一切回到从前……”

程天山的心都要碎了，紧紧搂住女儿，哽咽，沉沉地闭上了双眼。“好！爸答应你，一定找出凶手！”

……

林葭自怀孕起就变得非常贪吃，近段时间还特别喜欢吃酸梅。6擎特意从国外购入一批真正有营养的酸梅，给她解馋。

周末的午后，一月的太阳照耀着山顶别墅，暖洋洋的，天气很好。6擎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看书，林葭软绵绵地依在他怀里，一口一颗酸梅，特别满足，笑嘻嘻的，还不时喂他两颗。

6擎看完书，放到一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问：“这一个多月在家，都把你闷坏了罢？过两天，带你出去走走？”

“好啊！去哪儿？”

“拍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