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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第3页）

……

人似乎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厚雪覆上他柔软的黑，宽厚的肩，他冷得直哆嗦，脸上不时浮现痛苦的表情。

b停在人面前，将严苛贯彻到底，他就是这么一个心冷如铁的男人。但即使是他，也在拿出又一段录音前顿了一秒。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在寻找人时，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他去了一趟天堂岛，找到了以为已经死去的玛莎，可他还是来晚了。人的母亲幸运地躲开了被控制的儿子的袭击，却没能避开搜寻失踪人的类魔。

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这位不幸的母亲紧握住蝙蝠侠的手，以为他是自己的儿子，嘴里不住呢喃：

“克拉克，我的孩子……我不怪你，但你得、赎罪……”

――克拉克。

――克拉克。

【卡尔?艾尔。】

――我的孩子。

――我的爱人。

【我最强的兵器。】

――请不要放弃……

――你得赎罪。

【替我征服地球，消灭所有的反抗者，向我证明你的能力！】

女人的哭喊，妇人的哀求，居高临下的命令……它们若近若远，如不肯消散的幽影，在人混乱的大脑中死死纠缠。

眼前闪过模糊零碎的画面，有血红的汪洋、金色的麦穗、柔黑的丝。

爱人的笑靥如沐阳光，母亲的怀抱有多温暖，就像全身浸泡进温度适宜的泉水。

她们都在呼唤他回来，一道密不透气的血网却锁住了他，他尝试挣脱，无情的锁链仅仅轻微晃动。

他犹豫，莫名不想继续尝试了，因为有种强烈的预感警告他，只要回头，血水将会吞噬麦田，含笑的眼眸早已合起……他不想，他不愿意――

一个突兀的声音却说，她们那么相信你，克拉克?肯特，你要辜负她们的死，和她们的信任吗？

过去已无法挽回。

不。

或许还能挽回。只要你选择直面。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先生突然疯了一般哭喊起来。

我掀开b先生死沉的披风，精准躲开他下意识抓来的大手，刚好赶上扑上去抱住人先生的腿。

嗖――

我飞起来了！

被削掉一半的石头不知何时从项链脱落，人先生如同一柄利刃，刹那间拨开咆哮的飞雪，冲向云端。

“哇！”挂在他腿上的我欣喜若狂：不愧是我最最最最好的朋友，他真的很厉害！

我赶忙提醒他：“快快快，人先生捞我一把，我要掉下去啦！”

红着眼的人先生仿佛没听见，他还在上升。

我低头，看着脚底下的无人雪原缩小成一片白，与远方、更远方的无人之城融入同一片苍茫。

远方夹带硝烟与血气的雨和此处灰色的雪，它们不约而同，轰隆坠下。

在我真要再次高空自由落体的时候，一只手臂落下，将我稳稳地托起。

血红的残破披风在人先生身后飞舞，他的脸被雨水尽数打湿。

“太安静了也不好，是不是？看我专门来陪你，我多好啊。”

我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