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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多，一个胖乎乎的短女人走进了工作室，看见韩大姐猛地坐直了身子，褚年立刻就想到了这个女人就是&1dquo;牛老师”，设计室的另一个合伙人。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在设计室里权力颇大让&1dquo;朱师兄”很是忌惮的设计师居然是个女的。

  &1dquo;你是来的那个，余老师的女儿？”

  褚年站起来，说：&1dquo;是的，牛老师。”

  &1dquo;恩&he11ip;&he11ip;”牛设计师穿了一件藏青的袍子，脖子上挂了一串形状各异的彩色石头，脸上化了妆，听完了褚年的回答之后，她拿起褚年面前的文件夹说：

  &1dquo;工作上有什么不习惯的么？”

  &1dquo;没有，谢谢牛老师关心。”

  &1dquo;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牛姐也行，我以前也跟过你父亲的项目&he11ip;&he11ip;这是你在看的文件？”

  褚年吞了一下口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肚子里有点泛酸。

  &1dquo;是，我从昨天到今天都在看电脑里的文件，现有些乱，就做了个表格管理整理了一下。”

  &1dquo;是吗？”牛设计师直接扳过了褚年的电脑屏幕，&1dquo;你演示给我看。”

  褚年劳动了一天多的成果终于得到展示了，他却顾不上高兴，因为他要用全部的力气去压制自己翻江倒海的肠胃。

  &1dquo;是这样，我做了一些链接，指向本地的文件夹，只要点一下这个大&he11ip;&he11ip;大框架，就能&he11ip;&he11ip;打开&he11ip;&he11ip;”

  褚年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

  他早上吃的粽子连着半肚子的酸水都倒进了马桶里。抬头看见洗手池上面的镜子，褚年只看见了一个脸色青白的女人，憔悴又虚弱。

  &1dquo;别着急，要不要喝点热水？老韩这里有盐么？喝点盐水会不会好一点？”

  扶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褚年就看见了一杯热水，从牛姐的手里递了过来。

  &1dquo;喝点水，才六月就这么热，你是不是中暑了？”

  褚年怀疑是自己早上那个粽子吃得太急了，也有可能是中午没吃饭的缘故，现在并不是追究他为什么呕吐的时候，接过水杯，他连忙道歉：

  &1dquo;不好意思牛老师。”

  &1dquo;没事，谁都有不舒服的时候。”

  又看了一眼&1dquo;余笑”的电脑，牛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1dquo;你这个东西我挺感兴的，一会儿加一下微信，等你好点儿了再给我讲。”

  &1dquo;牛老师&he11ip;&he11ip;”

  &1dquo;没事儿没事儿，年轻的时候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女人，自己不爱惜自己，后悔了就晚了。”

  下午还有事儿，牛姐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匆匆地走了，趴在桌子上，搞砸了这次机会的褚年第一次深刻地懊悔，自己从前应该更关注余笑的身体。

  晚上回到家，褚年翻出来了一片肠胃药吃了下去，在微信上，他认认真真地敲了四五百字去介绍自己的文件管理模式，却迟迟没有送。

  &1dquo;明天再改改吧&he11ip;&he11ip;”

  接连的碰壁让褚年变得越谨慎起来，哪怕他从前身为池建设国内市场部组长，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只有七八个人的小小工作室。

  让褚年失望的是，第二天早上，他又吐了。

  两次。

  第17章真是个好消息

  胃药没用，褚年也不敢再吃了，吐完之后他回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晕头昏脑地下楼，打车去工作室。

  路上他纠结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趟医院，两次想让司机换一下目的地，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才上班第三天，他用手指头想想也知道不该请假，想当年他也是烧39°c还在家里披着棉被写计划书的猛人，不过是一点肠胃不适，他应该能扛过去。

  褚年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可到了设计室门口，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披着棉被写计划书的时候，还有余笑给他测体温、换冰袋、做饭，那时候他自己的身体多健康啊，好歹三步上篮是能来几个的。

  一个人在一个虚弱无解的身体里呆得太久了，往往会无端生出些臆想，比如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未知的病。

  褚年隐约觉得自己怕是最近遭遇了太多打击，有些神经敏感变得疑神疑鬼了，走进设计室的时候，他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忘掉那些有的没的。

  和前几天一样，韩大姐一个人在打扫卫生，看见褚年，她抬手打招呼：

  &1dquo;余笑啊，肠胃好点了吧？”

  褚年还没来得及说话，韩大姐就噼里啪啦地说：&1dquo;我昨天想了半天，你是不是早上吃我包的粽子吃不好了呀？我今天早上煮了点小米粥，你喝一点吧？”

  &1dquo;韩大姐，太谢谢你了，我，不用了，我就是&he11ip;&he11ip;”

  &1dquo;年轻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肠胃，昨天牛老师不也说了吗？自己的身体得自己爱惜。”

  保温桶里倒出来的小米粥还是热的，褚年还是端了起来，他昨晚就没吃好，今早吐了之后也没吃东西，还真有些饿。

  热热的小米粥下肚，褚年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

  可过了不到两分钟，他又冲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