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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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落狂流之夜（第1页）

雨夜，高架桥。

楚芷寒站在高架路与跨海大桥的连接处眺望，瑟瑟抖。

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大桥横戈在海面上，桥身蜿蜒没进雨雾，路面上黑压压一片。

黑暗中传来沉闷的“咚咚”声响，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密集，整座大桥都在这雷霆般的声音里颤动。

一道庞大的金色身影在大桥尽头的雨雾中浮现，巨人骑着银色的俊马在桥面上奔跑。人造的桥梁当然承载不了神明般的躯体，混凝土路面一块块的瓦解，斜拉钢索跟着崩断，支撑的桥墩如多米诺骨牌倾倒，砸进翻涌的海水中。

忽得，楚芷寒心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她抬起头，看见那道金色的身影向她掷出了手中的长枪。

“哗啦”，她周围的画面宛如镜子般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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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寒骤然惊醒，下意识闪避，额头却径直撞在什么东西上。

她吃痛地捂住额头，脑海里回荡着巨人掷出那柄长枪势不可挡的恐怖画面，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僵在原地，然后……什么事都没生。

“嗯？”楚芷寒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充满茫然。

游荡在雨中的恶鬼和巨人都消失了，此刻她正坐在教室里，冷风吹拂，干洁的校服裙板正的套在她身上，原本身上那种又冷又僵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

教室里边空无一人，风裹着雨丝贯穿长长的走廊，把窗帘吹得呼呼作响。

“好真实的梦。”楚芷寒望着窗外喃喃自语，迎面吹来清冷的风，卷起她脑后的马尾梢。她稍感冷意，裹紧身上的校服衫，继续对着白茫茫的操场呆。

足球场上车辙交错，草皮被翻得支离破碎。原本私家车不准进校园，但是这么险恶的天气，家长都担心自己孩子被淋着，几个人强行把铁门推开，所有的车一窝蜂地涌进来。

时间还长。楚芷寒看了一眼手机，现自己并没有睡太长时间。她刚才了短信，让那个人半小时后来学校接自己，擦完黑板，还能余下一段时间打扫教室。

她拿起讲台下的水桶，准备先刷黑板，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

楚芷寒扭头，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倩影从窗前飘过，女孩好像也看见了她，立刻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嘴里哼着歌，脚步变得轻快。

“欸？师傅你今天也做值日么？”女孩探头进来，一副恰巧和她偶遇的样子，“那要一起走么？雨不会停，天气预报说是台风，气象局预警了。”

女孩看到楚芷寒回头，立刻板正站好，手背在身后揉搓，像个受训的小学生。

她有一头清冽的长，梢坠着一枚银质的he11okitty卡，娇俏的小脸微微有点泛红，低垂眼帘不敢直视楚芷寒。

楚芷寒放下水桶，走向前，撩开女孩耷拉在额前的垂，然后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说：

“柳淼淼你烧了么？”

“啊？我没有没有……”柳淼淼连忙摆手否认，脸却更红了。

那你脸红个泡泡茶壶！楚芷寒清晰的看到女孩白皙的脖颈下通红一片。但她必然不会认为柳淼淼在对她情，只会觉得她受了凉。

“让你预习的书看了么？”

“看了，看了。”柳淼淼傻笑。

“下周末我再去你家。”楚芷寒拎起水桶接着擦黑板，“你先走吧，我等会有人来接。”

楚芷寒比柳淼淼高一年级，成绩很好。她爸爸和柳淼淼爸爸有交情，在柳淼淼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托过楚芷寒帮她辅导过几天功课，后来小柳中考成绩突飞猛进，辅导效果显著。于是柳淼淼父母便央求她留下来做长久家教。虽然楚芷寒不缺钱，但学妹长的好看，又听话，给的工资还多，找她辅导功课，她没理由不答应的。……

楚芷寒比柳淼淼高一年级，成绩很好。她爸爸和柳淼淼爸爸有交情，在柳淼淼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托过楚芷寒帮她辅导过几天功课，后来小柳中考成绩突飞猛进，辅导效果显著。于是柳淼淼父母便央求她留下来做长久家教。虽然楚芷寒不缺钱，但学妹长的好看，又听话，给的工资还多，找她辅导功课，她没理由不答应的。

这也是柳淼淼为什么喊她师傅的缘故了。

“哦，那我先走了……”柳淼淼愣了一下，语气有些低落，慢慢地走出来教室。

擦完黑板，楚芷寒又巡视了一遍教室，检查无误后，锁好门，走到屋檐下。

大雨里，楚芷寒看见柳淼淼家的司机打开一张巨大的黑伞罩在柳淼淼的头顶，柳淼淼脱下脚上的绑带凉鞋，司机蹲下身帮她换上雨靴。柳淼淼躲在伞下，小心翼翼地走向雨幕中亮着“天使眼”大灯的黑色宝马。

“喂喂!柳淼淼柳淼淼!你捎着我吧!”一个低年级的小子在屋檐下冲柳淼淼大喊。

“路明非你自己走吧!我家跟你又不在一个方向!”柳淼淼头也不回。

低年级的小子蹲在屋檐下，看着宝马车无声地滑入雨幕中，尾灯一闪，引擎高亢地轰鸣走了。他脖子歪着，脑袋耷拉着，那张不太明媚的脸上带着沮丧的表情，像是一只丧家犬一样。

忽然他站起身，把书包抱在怀里，似乎要往暴雨里冲。

“要伞么？”清冽的女声在男孩耳边响起，悦耳得好像银瓶乍破，他茫然的转头，看着那张清冷漂亮的的脸不知所措。

楚芷寒把一把黑伞塞到男孩手里，便直接走进雨里，远处开来一辆纯黑色的轿车，氙灯拉出两道雪亮的光束，招的人睁不开眼。车头上三角形的框里，两个m重叠为山型。

男孩愣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背影沉默。

司机下车，撑起一把黑伞，但楚芷寒直接避开了男人，径直钻进车里。

“那小子你认识？”

“不认识。”

“那你把伞给了?”男人望着后视镜里被淋得浑身湿透的女孩，无比心痛的说道。

“像小狗一样，可怜他。”楚芷寒头也不回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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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