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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的句句屬實，周副隊長有些語塞。

「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候，總會有人要為了人類命運做出犧牲，這是必然的。」

的確，在喪屍爆發之後，人類社會最大的矛盾就不再是生活需要和發展之間個人與社會的矛盾，而是人類文明和物種延續的有關存亡的矛盾。

在危難關頭，個人利益總要給家國利益讓路，這是為了人類最大利益著想。

但是她不甘心，有人在人類為難情況下渾水摸魚向無辜的自己人開槍，卻還有一萬個人站在他那邊來指責她。

「我不需要談判，我的仇與你們無關，也希望你不要阻攔！」阮紀言伸出手指著幾個人，對周副隊長說，她態度堅決一步不讓。

「紀言，你這就要放過他們？」方明不解，在她身後喊道。

阮紀言不回答他，她看著那些人的屍體，沒有轉身向他留下一句：「走吧。」

然後將兩把刀扔下，走到躺在角落的陳曦身邊，慢慢抱起早已沉睡的她。

齊韻這時候從室內跑出來，她手裡還拿著一把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槍。

她跟在阮紀言身後，然後跟她說了一句什麼，阮紀言停下把懷裡的陳曦遞給了齊韻。

齊韻輕輕接過陳曦，看著阮紀言走到周副隊長身邊。

「白玫隊長到底在哪？」只聽阮紀言冷冷地問。

「……」

白玫隊長根本沒死，她具體因為什麼原因離開，去了哪阮紀言都不知道，這件事只有她被蒙在鼓裡，還被他們利用認下莫須有的罪名險些去死。

「白玫隊長……她的確沒有死，但是我之前跟你說白玫隊長被不知名的病毒污染是真的，她在發現自己的異樣之後主動申請進行研究。」說話的是埃爾博士，他從人群中擠出來。

「但是很遺憾，我們研究了很久，知道了她感染的病毒，卻無法治療她。最後她症狀越發明顯，為了不傷害到基地的人，她在那天晚上給你和我留下兩封信，還有她從身上剜掉一塊肉，就離開了。」

「具體去了哪，我們都不知道。」

阮紀言現在已經無力再憤怒，她在基地里關係比較好的，應該說比較願意接近的除了白玫隊長，還有埃爾博士和周副隊長，結果他們所有人都在騙她利用她。

「……」

阮紀言一瞬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她勉強站穩，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今天我從這走出去，以後也不會再踏進這裡。認識你們我很後悔，以後就當不認識。」

她以後不會再和這些人有任何交集，她不再是一個純粹的人類，這種結局已經是最好的了。

從基地走出來之後，阮紀言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她整個人都有些萎靡。

方明從那群怪物中走出來，然後向她伸出手：「雖然你這個決定我挺想笑你窩囊的，但是這是你的選擇，我不理解還是尊重你。不用傷心，你這不是還有我們，我們才是真正的一類人。」

阮紀言拍開他的手，然後站起身。

接過齊韻抱著的陳曦，沒有多看身後的避難所一眼。

他們沒有走遠，阮紀言聽見身後的灌木叢里好像有幼崽低吼的聲音，她腳步一頓。

幾個人停下了，齊韻向身後看去，那聲音突然停下，然後灌木叢里跑出一隻小貓崽。

是他們收養的小孩，直至它爬出灌木，整個身體暴露在他們的視線，阮紀言這才發現它身上也有很多血跡。

剛才在審判台上它受到了驚嚇，現在眼睛裡還有沒有消散的恐懼的兇狠，它一開始朝著那幾隻怪物齜牙，看到齊韻之後才恢復可憐兮兮的模樣。

「小寶！」齊韻驚呼，快步跑過去抱起它。

阮紀言還有些不敢相信，從剛才看到它的時候阮紀言就有些意外，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齊韻眼眶有些通紅，她聲音沙啞地說。

最後他們去到了之前的公寓，方明遣散了那些怪物，幾個人里除了齊韻是人類之外，他們幾個人都不是，而且戰鬥力也強，一般的喪屍他們壓根不在怕的，於是就這樣明目張胆的又回到了阮紀言的公寓。

在回公寓之前，他們去了南蕪最大的公園，雖然設施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但是阮紀言還是找了一處還有一些花朵開放的地方，挖了土把陳曦葬在了裡面。

陳曦這人，大大咧咧還特別愛美，把她葬在這些花下她一定很喜歡。

「你就好好休息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阮紀言拍了拍那個小土包有些寵溺地說道。

接下來的事就由她來扛了。

他們將陳曦安放在此處，轉身走進了那黑夜當中，炎熱的風吹過，揚起微微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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