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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怀站在楼道没着急进去。

  他抬眸扫了眼7o2紧闭的、猪肝红的门，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从右裤兜里掏出烟盒、打火机，捧着橙红火苗，不慌不忙点了根烟。

  灯光落在他深沉、硬朗的面孔，将他深邃的五官刻画得更深刻。

  他一手插兜，一手捏着烟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最后微抬下巴，眯着眼朝半空吐出烟雾。

  寂静楼道里，他一个人抽着烟，倒是为他平添了不少孤独。

  钟离洗完澡出来，路过客厅习惯性地瞄一眼电脑，瞥见楼道里没走动的身影，钟离动作一顿。

  她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屏幕上的人影，移不开半步。

  两人一个在监控画面外，一个监控画面内，各自情绪都不怎么明朗。

  钟离看他抽完一根烟再续了一根，她下意识往门口走想去开门跟他说两句话，只是走到一半，钟离想到他半小时前毫无征兆地表白，忽然停下脚步。

  她还没有想好答案，此刻，她一团乱麻。

  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钟离重回到监控画面前，她抻开腿坐在茶几上，捡起茶几上没开封的红塔山，撕开外壳，取了一根含在嘴里，捡起打火机点燃。

  下一刻，她跟着沈怀抽烟的频率，抽完手里这根烟。

  烟蒂刚扔进垃圾桶，许烨然的视频便毫无征兆地弹进来。

  钟离刚把手机充上电，听到铃声响，她起身走到插座旁，取下充电的手机，摁下接通键。

  视频一接通，许烨然的脸就暴露在屏幕中，背景在他家，他坐在沙上，手里抱着吉他，穿着家居服，很随意的样子。

  背后的墙壁上有一幅油画图，大片金黄麦田里，有四道模糊的背影。

  这幅油画是一个去山里采风的大学生画的，那年他们四个去一个小山村做活动，刚好碰到那个大学生，对方将他们也画了进去，最后许烨然看了画，花了三万块钱买回来。

  没想到他把这画挂家里了，她还以为早扔了呢。

  许烨然瞧见钟离半湿的头，主动挑起话题：“刚洗完头？”

  钟离举着手机，摸了摸湿润的头，对着镜头点头：“嗯，刚回来没多久。”

  许烨然放下吉他，端着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问她：“去哪儿了？”

  钟离脱掉拖鞋，将脚搁在沙：“一个朋友生日，今天给她过生去了。”

  许烨然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追问：“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钟离轻飘飘瞥他一眼，说了实话：“女性。”

  “周莉，开理店那个。下次有机会介绍你俩认识。”

  许烨然眉头一跳，低声拒绝：“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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