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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圣遗物（第2页）

但因为口中尖啸，原本衔在口中的眼珠赫然落下。就在它快要落到水面之时，黑月双翼一扇，那两枚眼珠又被翼上的羽毛截留在了上面，重送到它的眼前。

这一次，黑月无比郑重将眼珠放在眼前，翻来覆去审视着，而与其建立起某种精神上的联系之后，再一次看它，黑月骤然现那眼珠上似乎萦绕着一团光辉，而方才的那片火焰焚烧过后，这团光辉大约少了一丝。

它看向席谷，扑闪扑闪睁着眼睛，露出好奇的神色。

席谷平静解释：

“……这是杨落执念和能力的结合。因为这颗眼珠里寄托了他生前全部的执念，再加上他本身‘灵变’出来的凡特性，两相结合——使得这两颗眼珠，一旦碰上能够和它们精神呼应的对象，就能激出杨落生前的凡能力……只不过驱动它们运转的，是杨落生前的执念，当这些执念消耗殆尽以后，它们便又会成为两颗普通的眼珠。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可以将它们称之为‘圣遗物’。”

闻听此言，黑月十分惊喜，睁大了眼睛，看着席谷：

“……主人，你接下来还想创造其他‘门徒’吗？再给我一些机会吧，我去人类中挑选出一些合适的对象。”

席谷似笑非笑看着它。

“……伱不过就是想多制造一些凡者，再诱杀他们，利用他们来制造更多像这样的‘圣遗物’，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物竞择，适者生存。再说了，那些适合成为凡者的人，都是内心拥有极度欲求的人类，赠予他们凡的力量，让他们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和欲求，再用他们的死亡创造出这样的‘圣遗物’，不是一场公平等价的交吗？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上亿个人类会心甘情愿答应这样的要求的。”

黑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席谷微笑着看向它：

“哦，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人类么？”

“难道主人还觉得自己是人类么？”

黑月睁大了眼睛，看着席谷。

“我一直觉得，事到如今，对于主人来说，已经没有种族生物的区别，而只有亲疏远近之分了——对于主人这样的神明而言，只要您愿意，哪怕是整个人类几百万年主宰球的历史也只是历史之中偶然的一页——无论是猪、羊、鱼、狗……还是像我们这样的飞禽，乃至于植物界或者是碳基生命以外的其他生命，只要得到了主人的些许偏爱，恐怕就能成为球上的主宰，成为自然界的主人。所以，在我看来，主人就是主人，您是至尊的神明，与凡人绝不同类。”

席谷哑然失笑。

他摇摇头，挥了挥手，便要让黑月离开。

“杨落剩下来的‘圣遗物’，就让你留着吧……至于其他凡者，你们不用太过在意——再过些时日，要不了多久，这个世界上恐怕就会变得充满了凡者。等到那个时候，你自然有挥的时候。”

黑月顺从掀起翅膀，慢慢飞起，翅膀的羽毛间紧紧夹着那两枚眼珠。

但与此同时，它也用孺慕而自信的眼神看着席谷，临别道：

“主人……我听过您所说的计划——不过请您放心，在未来的世界里，我们兽类一定不会只是世界的配角，我们重崛起，将与人类一道竞争‘历史主角’的身份。”

席谷微微一笑：

“黑月，你知道你们异兽为什么就算吸收了进化之血，也还是很难‘灵变’么？”

“为什么？请主人告诉我。”

“因为……人类远比你们要善于伪装自己——很多时候，如果过于直白表露自己，就无法积蓄出洪水一般溃堤的情绪了。”

黑月一怔，随后双翼一展，振翅着飞向远方。

而就在这片海域水面之上，被留在原的席谷凝视着空，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