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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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大伯父，看着我们兄弟相残，你是不是觉得很安慰?这种事情都是代代相传的。”

  &1dquo;&he11ip;&he11ip;”唐掌门喘着粗气，双目通红。

  &1dquo;知冬，去吧，不过我不会替你哭的，假哭也不会。”唐知秋随手丢开空瓶，站起身来。

  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门被撞开，几位德高望重的堂主闯将进来，见到现状，先就是围到唐掌门身前护驾。

  唐知秋数了一下来的人，有些讶然道：&1dquo;竟然有六个人?我一直觉得以唐门的现状，顶多四个堂主就够用了。”

  六位堂主俱是一愣，面面相觑。唐掌门终于在此时憋足劲吼出声来：&1dquo;给我把这个孽障杀了!”

  堂主们立即要上前，一运功却觉乏力无比，顿觉不可思议。

  唐知秋在几人面前踱着步子：&1dquo;其实这几年唐门里拿得出手的毒药都是出自我手，也只有我能制出让你们都察觉不出的毒来。我刻意隐瞒着，不过是自保罢了。其实仔细想想，如我这般，才适合做掌门吧?大伯父，您说是不是?”他走到唐掌门跟前，从他胸口摸出掌门令牌：&1dquo;此后我就不再叫您掌门了，因为掌门马上就要换人了。”

  唐掌门浑身颤抖，双目似要凸出来，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唐知秋拍了拍他的肩头，举步出门。从外涌入几人，为二人一高一矮，黑衣蒙面，来势迅，后面跟着四个年轻弟子，见到他都立即行礼，对屋中其他人却视而不见。

  &1dquo;处理了这里的人，明日掌门与四位堂主一并上任。”

  &1dquo;是。”

  他走出门，在池边凉亭站定，月上中天，茅草上寒霜粼粼映波。他脱去沾了些许毒液的外衫，露出簇的紫色锦袍，将令牌别在腰间。

  池水在夜色中仿佛是面黑色的镜子，嵌着天上圆月，他的脸在下方若隐若现，竟已隐隐露出沧桑。

  高个黑衣人率先处理完事情，回到他身旁。

  &1dquo;我改变主意了。”他轻轻摩挲着手下栏杆：&1dquo;把那个孩子除了。”

  &1dquo;属下正是来禀报此事的。”黑衣人的声音粗嘎难听，却异常恭敬：&1dquo;那个孩子&he11ip;&he11ip;今日趁我们调派人手控制此处时，逃走了&he11ip;&he11ip;”

  唐知秋手下一顿，意外地笑起来：&1dquo;还挺聪明，看来我当初留他是个错误。”

  &1dquo;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不过才几岁的孩子，跑不了多远。”

  唐知秋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望着池水喃喃自语：&1dquo;当年大伯父除去我父亲时，哥哥看到了一切，他缩在角落里，但还是被找到了。大伯父死死盯着他，我从昏睡中醒过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指着我哥哥说：&1squo;伯父您看，哥哥胆子一直最小，我丢他一个人在这里，他就吓得尿裤子了。’然后哥哥开始抽搐颤抖，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我就冲过去大哭，说：&1squo;哥哥别死，爹爹说大夫说你活不过二十岁的话是骗人的，你千万别信。’然后我跟哥哥就活下来了。”

  黑衣人垂着头，默默无言。

  &1dquo;哈哈&he11ip;&he11ip;”唐知秋忽然大声笑起来：&1dquo;当然是骗人的!我哥跟我合起伙来骗人的!我们甚至后来还故意装作中毒，买通大夫说我们失了幼年记忆。不然以伯父的心狠手辣怎么可能留下我们?千万别小看小孩子，他们最懂得如何自保了!”他忽然转身就走：&1dquo;我亲自去将那小子捉回来。”

  他带着人急匆匆地出了大门，正要跨上马，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黑衣人松了口气，对唐知秋道：&1dquo;看来已经有人先一步找到了他，掌门可以放心了。”

  唐知秋拧摇摇头：&1dquo;不像。”

  脚步声很孤单，轻浅而缓慢。月色下，渐渐露出一道纤瘦的小小身影。

  唐知秋一直耐心等待着，直到孩子冻得乌紫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1dquo;怎么，没跑掉，你又回来了?”

  孩子看看他，似乎有些害怕，后退几步，停住，摇摇头。

  唐知秋见他不说话，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灯笼，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注意到他浑身脏兮兮的衣裳，脚上却穿了一双鞋，而且是成年人的大鞋。

  &1dquo;你这是什么装束?”他有些好笑。

  孩子缩着脖子看他，黑亮的眼睛在灯火下怯懦而害怕：&1dquo;她给的&he11ip;&he11ip;她说你不会杀我的&he11ip;&he11ip;她叫我放心回来&he11ip;&he11ip;”

  唐知秋莫名其妙：&1dquo;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谁?”

  孩子摇摇头：&1dquo;我不认识，女的&he11ip;&he11ip;”

  唐知秋已然猜到大概，估计这小子逃跑出去时怕有声响没有穿鞋，后来半路遇到一个女人，人家把给自己丈夫做的鞋给他穿了。他的手按在腰间匕上，似漫不经心般问他：&1dquo;那看来是她救了你了，怎么反而叫你回来了?”

  &1dquo;她说你不会杀我的，她说你不坏&he11ip;&he11ip;”

  &1dquo;嘁，这么说，她还认识我了?”

  &1dquo;我不知道&he11ip;&he11ip;”孩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捏在手心里，小拳头因为格外用力，还出细微的摩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