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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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普通的玻璃，現在早就被這些蝙蝠和不知名的尖嘴鳥撞開、啄開。

好在這些雙層玻璃十分堅固，為寢室學生築起一道堅固的玻璃牆。

蝙蝠巨大的翅膀和血紅的眼睛在眼前晃來晃去，變異灰雀不停啄著玻璃窗，他們倒是想冷靜，但這聲音反覆在耳邊響起，實在是不允許他們冷靜，大家只好坐在一起，默默背對著窗戶，唱歌。

歌聲從寢室傳出來，一開始只是一間寢室，後來越來越多，清脆的少年少女音迴蕩在寢室樓，駭人的夜晚也變得不是那麼恐怖了。

經過校醫的再三確認與處理，被蜘蛛毒液傷到的人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只不過因為這些毒素麻痹性比較強，他們至少需要6個小時來緩和。

因為趙瀟瀟被蜘蛛困的時間比較長，身體內被注入的毒素也比較多，所以她緩和所需的時間也比別人要長，但也不會過24小時。

「你們當時傷口處理還挺及時，傷口裡有毒素的血被逼出了大半，不然傷口發炎潰爛也未可知。」校醫讚賞地看著這一幫死裡逃生的小朋友，在她心裡，這群還沒有經歷過高考的同學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但沒想到在困難來臨之前，在碰到生存危機的時候，他們所要展現出來的勇敢和淡定卻遠遠過他們這些大人。

「外面真吵，這些變異動物得嚷嚷到什麼時候。」陳程有些頭疼地看著趴在玻璃窗上、對著會議室內虎視眈眈的飛蛾，旁邊還有一隻碩大的蝙蝠，也不知是什麼緣故，最近學校里的老鼠肉眼可見地少了許多，地上跑的小生物也少了許多，倒是天上飛的這些玩意兒以幾何倍數增加。

夏小遲緩緩走到最靠近書櫃的窗戶那一邊，拉開厚重的窗簾，月光照在她臉上，原本清冷的白色月光，染上了一層粉色，他們也感覺到了異樣，大家抬眼看去，天穹上一輪彎月橫在深藍幕布之上，但詭異的是，這彎月亮，並不是澄澈的黃色，而帶著一些粉色。

烏雲蔽日一般，月光突然黯淡下去，一群黑色的玩意兒從月亮前飛過去，借著月光的掩映，夏小遲看出來，那是一群變異之後碩大的蝙蝠，他們展開寬大的翅膀，肆無忌憚地繞著人類世界的各種高科技飛來飛去，路燈、電線桿、閃著燈光的招牌，瘋了一樣地撞擊，絲毫不肯退卻。

「……」

猴子的聲音在校園裡此起彼伏，野豬流竄於各個垃圾桶中間，翻找著沒來及被運走的殘羹冷飯。

「校長，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寢室啊？」

處理好傷口之後大家一起就著礦泉水和會議室裡面的食物包裹吃了晚飯，夏小遲他們照例沒有接受校長遞過來的食物，反而分享了自己背包里的東西。

「老乾媽！」

趙子琪手上拿著乾巴巴的白色麵包，越是花里胡哨的夾心麵包越容易變質，因此趙子琪在囤物資的時候基本買的都是市裡的極簡麵包，保質期為一個月，但是她發現，這麵包保質期確實挺長，但也是真的難吃！

簡直可以用難以下咽來形容！

趙子琪沒有接那塊黃油家鄉麵包，而是扇著星星眼看著夏小遲手上的老乾媽，如果時間能回到動物變異那天晚上，她保證她會囤五、六瓶老乾媽，她在漫長的動物變異的學校時光里，已經好久沒聞到這麼鮮刮辣的味道了！

一層一層的辣油，直擊腦髓的辣味，每一點都讓趙子琪無比懷念，對於她這種無辣不歡的人來說，最近一段時間啃白麵包，她覺得自己的味蕾都失去了靈魂。

老乾媽的蓋子被擰開放在一邊，熟悉的味道漂浮在趙子琪的鼻尖。

拿出一次性勺子挖了一點沾到麵包上。

「我的天，我都要感動到落淚了，我的味蕾，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啊，它們又找回了靈魂！陳程你來一點嗎？你之前不是還說這白麵包還不如學校食堂的饅頭嗎？」

聽見這話的夏小遲回憶了一下自己高中時候食堂的饅頭，又想到自己之前確實買過一點兒這個牌子的麵包，不過那段時間是腸胃不太好，想著吃一點極淡的東西調整一下。

結果在吃完半個麵包之後，夏小遲還是果斷拿起手機去窗口掃了二維碼，那時候她還和宋詞感慨：「跟剛才的麵包比起來，學校食堂的饅頭真是美味啊。」

甜滋滋的，總好過寡淡的「不易變質」小麵包。

陳程看著趙子琪嘴角的辣椒醬，默默抽出一張餐巾紙遞過去。

「我不吃，我不吃老乾媽，不吃辣醬。」他還是挺怕辣的，對於大部分同學的無辣不歡來說，陳程簡直格格不入。

他吃完一個黃油麵包，看著趙子琪和夏小遲她們津津有味地啃著學校存儲的白麵包，有些好奇地問：「你之前不還說要是有選擇的話再也不吃這個麵包了嗎？這麼快就打臉了啊？」

「不是啊，你要不要來點？真的很好吃！」趙子琪揪了旁邊的麵包，沾了一點老乾媽的辣椒和翻著紅色光澤的辣油，站起來把那一塊麵包直接塞進他手上：「吃啊，嘗嘗。」

寧正笑眯眯繼續用小勺子挖辣椒醬，放在一次性小紙碟上。

跟旁邊的校醫輕輕感慨道：「年輕真好，無論外面有什麼奇奇怪怪、不符合科學常理的怪物，只要有吃的有樂呵的，咱們啊，永遠能在這群孩子的眼睛裡看見笑意。」

校醫接過夏小遲遞過來的水，道謝之後自然而然地遞給了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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