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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還在麻木地跳動著，甚至他以為自己會很難過，卻也沒有，他心中好像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只剩下平靜與疲累，這些年他眼睜睜看著阿貓的身影在自己的記憶中逐漸淡掉，就像放飛的風箏再也抓不回來，就在他以為事情能有轉機的時候，卻得到阿貓被折磨死的消息。

他的憤怒無處發泄，也無人能夠安慰，甚至連最親密的人都不可以。

他看向6慎言，6慎言又怎麼會真的對自己弟弟動手。他們是家人，而他只是一個外人。

說什麼會站在他這邊，說什麼他可以信賴和依靠，難道現在6慎言讓他冷靜下來，不是為了救自己的弟弟嗎？

「好，」江狸最終還是低下頭，決定給6慎言這個台階，「那就由你替我殺了他，我去幫外面的妖怪。」

6慎言深深地看著他。

「謝謝。」

「……不客氣。」

江狸最終一瘸一拐地往門外走，心臟開始一抽一抽地疼，他咬牙獨自朝月色走去，一點也不回頭，留6慎言待在這個陰暗的屋子裡。

第45章就要破碎的鏡子

直到江狸走了沒多久，6謹行稍微有點力氣，準備爬起來了。

「到底我還是你弟弟，」6謹行嘶啞著嗓子笑出聲來，「下不了手吧，哥。」

6慎言沒說話。

「我答應你，這件事結束就回家報平安，」6謹行也懂得先示弱，「不過月狐在哪，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6慎言卻只是看了他一會兒，銀鏈緩緩纏上了他的脖子。

6謹行身體一僵。

「哥你要幹什麼？」

冰冷的銀連結觸到脖頸，讓6謹行打了個冷戰，和江狸機械般地砸拳不同，他似乎真的從6慎言的眼中看到了涌動壓抑著的情緒。

一定是在嚇唬他吧，6謹行扯了扯唇角，卻已經攥住了手往後退去，他一直仗著6慎言會護住他，所以連和江狸打架的時候都沒有使出全力，他是6慎言的弟弟，6慎言又怎麼可能真的對他動手。

不，不可能。

「我答應了江狸，替他殺了你，」6慎言半蹲下來，盯著自己十年沒見的弟弟，「一命還一命，我說到做到。」

「我是你的親弟弟！」6謹行大喊道，「你怎麼可能真的殺我！」

一瞬間，銀鏈緊緊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他青白了臉，死死地瞪著6慎言，6慎言卻毫不客氣地攥上他的頭髮，調取出溯回鏡中的記憶畫面讓他辨認仔細。

「我再問你一遍，畫面中的這隻貓怪在哪裡？」6慎言冷聲問道，逼著他抬起頭來，「我不讓他殺你，是怕髒了他的手，但不代表我真的不會動手。」

6謹行攥緊脖頸銀鏈，額角青筋畢露。「哥，你——」

脖頸處的銀鏈又勒緊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