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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俊的轻功。”

  “此人是谁?”大当家看向沈老二,“不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影响吧。”

  “若我没猜错,应该是同仁镖局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少掌柜,”沈老二远远望去,轻抬唇角,“传闻他不好武艺,在轻功上却有独到天赋,没继承阮家的拳法反而苦练暗器,当真有。”

  “他若死了,同仁定然不会放过我们青云寨。”

  “慌什么,”沈老二嗓音粗犷,抬眉间面上伤疤一动,“如若同仁镖局也早知道此事,那就是打着运送货物的名号,替盐商偷运私盐,此罪可不轻。”

  “他一定还会再回来。”

  林中,阮少游下来时摔得不轻,他一路趔趔趄趄往外走去,直至到栓马处解了绳子,翻身上马。

  一滴雨滴下,滴在嵇宜安的脸上。

  黄昏日暮,黑云沉沉久压闷热,终于在此刻下起细密大雨。

  嵇宜安的心中无端烦躁,或许是因为阮少游没有提前到驿馆,明知阮少游经常如此管不住脚,他还是免不了心下担忧。

  少爷应该没这么大胆,孤身闯青云寨吧。

  他琢磨不透,索性练剑去。雨势滂沱,淋湿了一身短褐。嵇宜安一式懒扎衣,退步亮掌去,一边心中思索着剑法,腰身左拧走弓步,纵劈向虚空。

  ……不对,此处合该再快些。

  他纵身去,力打剑刃,封压回拉,白虹惊镖捧剑来,他边是喃喃自语,挪步耍舞间,捧格剑身抹弑敌,开步刺剑又回撩。

  庭院里练剑的身姿矫若游,但闻剑破风声呼响,动如行云流水,末了左右挽花,退步一封——

  刹那,剑光闪过,雨落繁华处湮灭灯火,一切俱平息去。

  骏马嘶鸣着,踏着马蹄来到驿馆前。

  嵇宜安听见动静连忙抬起头,匆匆跑至大门前去看是不是阮少游回来了,没曾想对上他煞白的脸。

  阮少游原本还有些精神,却看见嵇宜安不去寻自己,反倒在庭院里练剑,一时报复心起,径直从马上摔下去。

  嵇宜安赶忙接住,他卸下身上大部分气力倒在人怀里,低声骂道:“平常没事哪都有你,本少爷不见了,难道不知道去找吗!”

  “你去哪……”嵇宜安一愣,看见他后背上的飞镖,门上昏黄灯笼打照着地上泥泞,蜿蜒着血迹。

  “血,怎么弄的?!”

  阮少游忽然感觉到嵇宜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指尖微颤着摸上他的后背。嵇宜安的尖湿漉滴着水,淌到他脸上。

  他抿了抿唇,“算了,其实本少爷也没啥事。”

  下一刻,嵇宜安连忙背起他往驿站里走去,大堂中坐板凳上闲聊的镖师们见状都站起身来,纷纷围了上去。

  “少掌柜,少掌柜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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