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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囍(第1页)

第126章囍

秀姨坐起身一愣,随后看向四周,见无人路过,便又俯下身压低声音说道:“也是,你们那时还小,不记得也正常,她就是被抛弃的女人,连老天都不收,还尽给别人添晦气。

她之前本来也是被选中的喜娘,对象是北村王家小儿,可她香汝偏偏不从,大庆日前还被现她与其他男人私会,你们说这传出去她就是个不守妇道,最后还是几个好心村民将她绑回去。

谁知大庆之日当天,家家户户都已经找好了东西,准备献上时,她非嚷嚷着有什么纸小孩儿,我们忘喜村可没有这么骇人的东西,她就是个不详之人,最后甚至还将大庆日破坏。”

段缈缈微微皱眉,觉得事情不是这样颠三倒四,但她沉住气,问道:“为何?生了什么?”

秀姨脸上的嫌弃更甚,掐着嗓子阴阳怪气说道:“她呀,可把村子害惨了,她根本就不是被选中的喜娘,她不配,估计都怪她与男人私会被现才被老天遗弃了,那个男人接受不了自尽了,香汝最后便落得一个失心疯的下场。”

肖无忌看着段缈缈沉下的脸色,几人都注意到了秀姨所说的那句话,那个叫“湘茹”的女人在大庆日前也见过纸小孩儿,同段缈缈目前的状况一样,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

肖无忌摸着下巴沉思,既然这个“湘茹”破坏了大庆日的进行,那么她自然知道成婚的生门,打开生门的钥匙就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齐禄一不禁心里放下一口气,还好目前已有了这生门的消息。

段缈缈看着几个阿姨厌恶的脸色,她眼珠转了转,装作被吓到的样子,说道:“这么可怕,那秀姨,那个“湘茹”的家在哪里,我们好绕着走。”

秀姨听见这句话,拍拍段缈缈的头,慈爱地说:“嗨哟,可不是嘛,那疯女人就住在最东边的破楼里,你大庆日将近,可要注意少沾晦气。”

段缈缈乖巧地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后几人站起身告别了几个阿姨后便装作向前继续走,打算从前面绕回东边。

段缈缈抬头看着依旧灰蒙蒙的天,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觉得真正的故事决不是这样,那个“湘茹”真的是她们口中所说的天煞吗,她真的是我所看见的那个女人吗,这个手帕真的是她的吗?我有好多好多的疑问。”

齐禄一看着她手中捏着的手帕,说道:“我们先去找那个女人。”

段缈缈转过头看着齐禄一,随后点点头,不知为何,那个女人唱的歌如此凄凉,好像在呼唤着什么再也回不来的人一般,吟唱着爱情,又唱叹着惋惜。

她觉得心里好像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那歌流淌在段缈缈的心间,与之共情。

几人向最东边奔去,愈到村庄边缘,楼房愈稀少,烟火气也愈冷,可那个疯女人的家一目了然,确实很破,水泥石房屋,有些地方破了一个洞,不知是受过什么撞击。

房子上被画着一些涂鸦,但都是一些侮辱性的画面和词汇,让人不禁有些叹惋。

段缈缈刚想上前敲门,但她一眼便看见了大门口门槛上坐着一个双眼无神的女人,头乱乱地扎着,几束丝掉落下来,她穿着破旧的红色婚服,浑身脏兮兮的。

段缈缈挥手示意几人停下脚步,他们静静注视着女人,后者嘴里一张一合,随后咿咿呀呀声传出,女人先是低低闷哼着小调,接着腔调愈来愈绵长。

“湘茹”靠在一边的大门上,另一半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她眺望着村庄外无垠的土地,眼神空洞,但段缈缈也注意到了她眼底丝丝的期盼,好似在盼着不归的人。

疯女人好似看不见来人一般,她双手抱怀,好像那里本该有什么东西,风吹起她的裙摆,沾起点点灰尘,女人好像受到什么惊吓,将裙摆提起使劲拍着灰,宝贝般将红裙搂紧怀中。

接着又唱起歌,段缈缈这次听清了歌词的内容:

“你我皆是相悦却无缘之人,

而今吾已面容红妆,汝又身在何方?

满楼花愈落,而人去楼空,

吾心间之人,何时能还?”

词间满是期盼和落寞,段缈缈有些动容,她缓缓走上前,没有打扰到疯女人,坐在一旁静静将歌听完,齐禄一看着段缈缈微红的眼眶,指甲嵌进掌心。

一曲唱完,女人注意到身边多了几人,她被惊吓到,缩成一团,一手保护着婚服,一手护着头,嘴里不停出呜呜呜的声音。

看着女人害怕的样子,段缈缈心里一紧,她将手帕缓缓展开在女人眼前,轻声问道:“这…。是你的吗?”

疯女人被段缈缈的动作吓一跳,缩得更紧,像是要钻进门缝里,她没等到落下的拳头,段缈缈耐心地等着,直到疯女人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她的手。

疯女人看清她手中的手帕,眼睛瞪大,嘴里啊一声迅抢走了段缈缈手中的手帕,抱在怀里,前后摇摆着身子低低哭出声。

段缈缈看着女人没那么害怕了,轻声问道:“你…。。是湘茹吗?”

女人没有反应,自顾自地哭着,段缈缈顿了一会儿,模仿着秀姨的腔调又喊了一遍,终于女人的哭声停下了,她缓缓抬起头,红着眼眶,眼皮微微颤抖,胆怯地看向段缈缈。

后者看着女人脏乱的妆面,但不难看出女人五官清秀美丽,段缈缈不忍道:“在这里坐着干嘛,我们去里面坐好吗,这里会着凉。”

说完伸出手摊开,女人后缩一下,她死死盯着段缈缈的手掌,似乎是在判断段缈缈话语的善恶。

她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段缈缈的恶意,便缓缓伸出手搭了上去,段缈缈看见她手上的伤痕,掩下眼底的悲伤,轻轻牵起疯女人,向里屋走去,中途段缈缈回头向齐禄一眨眨眼。

后者明白了她的意思,齐禄一和肖无忌穆岑说道:“我们不去惊扰她,悄悄分头去屋里查看有什么线索。”

肖无忌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三人立即行动,在疯女人转身前便悄悄潜入了楼房之中,留下段缈缈陪着她。

段缈缈看着一贫如洗的房子,不避风不遮雨,别家都是欢乐祥和的团聚,而女人却只身坐在门外唱着歌,等着人,她到疯也不知道她的爱人已经自尽,又或许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是等着一个幻想之中的人归来。

不论是哪一个原因,段缈缈都想把这个村炸了。

她看着女人呆呆地看着门外,顺着女人的视线看去,只有空落寂廖的满地落叶。

段缈缈叹了一口气,说道:“湘汝?你在等谁?”

女人呆滞的眼神瞬间沾染上光,她眨眨眼睛,回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说道:“我的心间之人,阿北。”

歌词随便编的

“你我皆是相悦却无缘之人,

而今吾已面容红妆,汝又身在何方?

满楼花愈落,而人去楼空,

吾心间之人,何时能还?”

词间满是期盼和落寞,段缈缈有些动容,她缓缓走上前,没有打扰到疯女人,坐在一旁静静将歌听完,齐禄一看着段缈缈微红的眼眶,指甲嵌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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